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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弦很少这么激动,他要守着这些疯狂的人,我和阿勒赶紧去挖渠填沙,等收拾得差不多了,一抬头才发现天又变了,阿勒说会有一场罕见的大风暴,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鬼天气。
大家已经清醒过来,都说累的不行了,我将事情的整个经过讲给他们听,他们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艾沙和库尔班一直说这是诅咒,尤其是胡子和吴敌,都惊了,他俩都是有本事的人,什么阵仗没见过,但着道栽跟头还是很少的,这样的意外不得不让他们感到震撼。
我看天气其实还不错,除了天空颜色不太正,有点灰蒙蒙的,其余也没什么,我想应该是场大漠里常见的沙尘暴,就跟上次在白龙堆那里遇到的一样。
阿勒是个好姑娘,她虽然背负了很多族群的秘密,但谁也不会说她心机很深,其实她就是个单纯又坚强的小姑娘,我们还是比较信任她的。但有了何晓晴的先例,我们也不会再和这样的小姑娘推心置腹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一个差错丢性命。
我们进了石头洞穴,为了防止沙崩,吴敌还特意用一顶帐篷撑在洞口,这样就算是洞口被黄沙掩埋了,其实也不会很深,我们逃出去相对容易些。
里面是一条暗河,河水非常清澈,用手电筒一下子能照见河底,我们发现水中竟然有很多人骨,看颅骨鼻梁高挺,眼窝深陷,好像不是中原人。
我想到之前曾经喝了这河里渗出去的水,就一阵作呕。顺着河岸往前面走了段距离,发现中间有一处沙漏,估计是上面的石板破裂了,倾下来的细沙将河道完全堵死,但沙子透水性好,非但不影响河流畅通,反而像是给河道建了一层过滤网。
沙堆的上游堆砌了很多人骨,看得人怵目惊心,里面有一些很奇怪的水虫子,运动起来很活跃。我们一路察看,警觉地来到水源头处,发现河里有个喷泉,地下水局势从这里冒出来的。河岸的墙壁上有很多七日萤火趴着休息,尾巴闪闪发光。我心里一咯噔,难道又遇上积尸地了?
东海将我的疑问直接问了出来,胡子却点头又摇头。我问他这是怎么了,东海说:“还能怎么了,刚才喝了骨头汤,胡子年纪大了消化不好,到现在还留下后遗症了呗。”
阿勒皱了眉头说:“你不要恶心我好吗?”
胡子说:“这里的确是积尸地的形态,但又不是天然的阴地,是个人工积尸地,因为被人锁住了阴气,靠地下水的自然渗透,这些尸骨完全得不到散发,才会生出七日萤火来。我们刚才挖出了水脉,出了明水,阴气陡然外泄,大家喝了带尸气的水,所以才会发狂。”
泉河上游的尸骨堆里有很多类似于尸鳖的甲壳虫,胡子说这是水尸虫,是尸鳖的一个变种,只能活在水里。我们继续往前走,没走多久就发现前面有扇石门,门前还有两尊匍匐的石鸟,但门是封闭的,我们尝试了很多种办法,始终打不开这扇石门。
胡子说:“这两尊守门石兽看似太阳乌,头上却又有两只羊角,应该属于山羊和太阳神鸟的异化合体,属于民族文化的糅合产物。”
张弦却说:“这是青羊大乌,是三青鸟之一的大乌形象,在我年少的那个时代,民间也简称它为青乌。”
我吃了一惊,这种长着山羊角的乌鸦,居然是大乌的形象!
阿勒说:“这是宝藏之门,需要金钥匙才能打开,真神是不会让你们这些外族人进去的。”
吴敌正要骂娘,袖子都撸起来一半了,张弦却笑了一下,平静地说:“恐怕你的真神近在眼前,却听不到你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