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怖尸不断地从里面钻出来,被我们的有效分工合作解决掉,直到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才算没了动静。我们拿强光手电筒往里面照,发现里面只是陵寝的地面建筑,也就是坟。关于坟墓是有讲究的,陵是皇家坟墓,墓是地下暗坟,坟是坟包坟,冢是巨坟。
真要细分起来,类似这样的特指名词还有很多,通常可以混用和重叠,但一般都是有意义的。例如武陵兵冢,“陵”是皇陵特用的,这里等于承认了蚩尤的帝王级统治地位,但同时因为他是战败者,在正统观念的影响下,所以又加上第二级别的“冢”字,这样的重叠,就是双层意思。以至于到后来,这也成了一种历史讲述方法,简简单单四个字,道尽蚩尤的一生,像这样的例子,历史上有很多。
李亨利说:“没事了,将石板挪开,我们进去吧。”
他和张弦一起抬走了大石板,我们进入陵寝之后,才发现最里面有个反向斜坡入口,人可以拾级而下。我们从入口再往下走去,连天光都感受不到了,四下里一片漆黑寂静,有些瘆人。
刚下到第二层,我就觉得浑身一震,身上和四周都“滋剥”作响,好像触电似的。
我四肢突然痉挛,揉着酸痛不已的臂膀和大小腿,又用右手在左手臂上顺着一摸,衣服上亮起了一道道的电丝,竟然带着很强的静电,吓了我一大跳。
从四周的声音判断,他们的情形应该也和我差不多,我一交流,果然都是这样,不过好在随后身上的静电就消失了,大家也就放心下来,可我心里却一直毛毛的,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事。
第二层空间很大,比第一层大多了,而且还有很多小房间,但除了阴森恐怖的压抑环境之外,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博格达从背包里拿出了很多食物,有荤有素,还有烟酒和槟榔。槟榔这种东西我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偶尔也吃几颗,但边蹲大号边嚼槟榔的人不少,这种恶心行为在公厕撞见太多次以后,难免看到这东西就让我有点醉了。
我不怀好意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他递了很多吃的出来,分发给我们说:“这次消耗体力太多,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厉害的粽子没有,先吃饱饭再说萨,饿死我了。”
夏明皱着眉头说:“你们在坟墓里面,也吃得下东西?”
胡子啃着鸡腿,冷笑了一声没说话,博格达哈哈大笑道:“一看你儿娃子就四(是)没经验,你适合在城市的温床里活到老死,不适合来野外冒险滴,赶紧回家吧孩子。”
他说完就闷头大嚼食物,连看都顾不上看我们一眼,也不插嘴讲话。我这辈子从没见过比他还能吃的人,夏明直接就嫌弃地说:“一炷香,你好歹是个有名号的人,怎么吃相这么下作,跟饿牢里放出来的一样?”
我听着有点不高兴,一个大男人计较吃相,难免给人阴柔的印象,何况在胡杨和博格达的眼里,会认为我们几个是一起的。虽然我们和夏明不熟,但他们俩不知道,夏明用这种刻薄的语言来讥讽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说别人吃喝拉撒的事,我脸都有些挂不住。
东海直接就顶了回去:“管天管地,管不了拉屎放屁,人家吃东西关你毛事!”
博格达哈哈笑着说:“儿娃子没见识,别罗嗦,赶紧吃!我饿了好几天,一直没抽出空来,吃完了我们好下去拿东西走人萨!”
阿勒紧张地问:“拿什么东西?”
博格达说:“你别看我吃的东西就在背上,头开始四(是)我不饿,后来遇到的事情又太凶险,抽不开手,一直就没顾上吃。你说还能拿什么东西?我这次吃了这么大的苦头,连几十年的规矩都破了,肯定要回个本钱萨。”
阿勒本来是怕他动了自己守护的宝藏,我看他完全没听出阿勒话里的意思,估计他应该不知道阿勒的真实身份,那么他们就谈不上认识了。
阿勒皱着眉,好几次欲言又止,估计是势单力孤,在考虑先不得罪人,看看再说吧。
一炷香这个人,虽然壮的跟头牛一样,但食量还是吓到我们了,像我这样的饭量也不算小,可他一顿饭,就吃掉了相当于我一天的食物。我看他嚼着鸡腿忽然嘴巴张着汀了,就像老牛吃草吃到了苦涩的东西一样。
趁着这个机会,我正想问他遇到了什么事情,谁知道他竟然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我赶紧一把扶住,还以为他死了,结果一探鼻息,还有呼吸。
李亨利吃惊地说:“他昏迷了。”
东海赶紧看了手里辣条上的包装,紧张地说:“我靠,过期食品!他带过来这么些吃的东西,该不会是清仓便宜货过了保质期,有毒吧?”
眼镜点头说:“辣条这种垃圾食品,不是色素超标就是卫生不合格,就是没过保质期我都不敢吃!”
胡子给我们分发了紧急备用盐水包,让我们都喝下去,又给博格达注射了一种解毒剂,但他还是没醒过来,就跟睡着了一样,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