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很苍老,很嘶哑,好像是快断气了的人。我疑惑于他究竟是不是个粽子的时候,这泡馍脸又说:“我死了这么多年,难道,你竟是个陌生人?”
我心里再次毛躁起来,我糙,这家伙说自己死了很多年,我倒斗这么久,他妈第一次听人这么么讲话,不,听鬼……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他是人是鬼,因为粽子应该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可是这个“人”,他说他已经死了。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活死人?就是一切生理意义上的生命特征都失去了,可偏偏还活着,还拥有思维,垂死挣扎的那种?
我想到了以前胡子告诉过我的墓活鬼,瞬间蒙圈了,那实在太可怕,让人难以想象。现在生的一切,已经出了我的经验范畴,我完全没有了概念,失去了应对的方向。
我迷茫了。
对手到底是人还是粽子?粽子可以解决,人可以杀吗?我认为自己虽然去过最恐怖黑暗的“地狱”,但我仍然还是个人,不是畜生,那种冷血自私的兽性,我身上不是没有,但那种事情,我绝对做不到。
张弦说:“筹码是他。做生意的是我。”他将一句划分成两句来说,先提到了我,好像是为了预防泡馍脸“撕票”,见有商量的余地,我也松了口气。
那泡馍脸再度从我眼前消失,应该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张弦身上。我赶紧抽空朝身后看了一眼,只见黑暗中白影斑驳,好像有特别多惨兮兮的白脸在看着我,我腿一软,赶紧用力站稳了。
“你要什么?你能给我什么?”张弦再次开腔了,他反守为攻,谈起了价码。
泡馍脸说:“知我者,非知我者,我要的你给不了,你要的我却可以给。我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以及保守这个秘密。”
张弦说:“我都答应你。”
我心说第一条或许我们都还办得到,可第二条,这不是纯粹扯犊子么,以后我们对不对人说起这事儿,完全看人品的。再说了,你他妈绑架了我,还要我跟你讲道义、讲味口,这不就更扯犊子了吗。
泡馍脸说:“你身上有样东西。”
张弦在黑暗中问:“什么东西?是这玉佩吗?”
我想他指的是永相随玉佩,那是他的定情信物,也有很好的驱邪扶正的功效。泡馍脸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回应他,看样子是默认了,反正张弦叫我过去,没有成交,他凭什么这么决定呢。
泡馍脸能逼得张弦和“他”谈条件,看来张弦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我战战兢兢地路过泡馍脸身旁时,这家伙忽然又开口了:“过不过去,都一样,不守信诺,出不去。”
这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说话阴阳怪气的,难道是在威胁张弦吗?我也不管那么多,咱几个能成功聚到一起,我就烧高香了。
东海忽然开口问:“我们这就算是成交了对吧?那好,我还想问个问题。这附近的居民晚上不敢出来,说是有鬼在做生意,有灵异鬼市,这是真的吗?”
我没想到东海半夜醒了会自己一个人摸过来,而且摊上这么大的事,竟然开口就能进入状态,很是吃了一惊。不过我心想谁会回答你这种白痴问题,就算是这里的居民曾有人走夜路撞鬼了,一传十十传百,以讹传讹越说越玄乎,谁又会信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