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成了新主人家的奴隶,不知身往何处?她已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没了自由,失去了做人的尊严,也失去了向师傅,证明自己会变得更好的资本……
周锦年身边的侍从,狗仗人势地对劲装男子,大声嚷嚷,“喂,你是谁呀?简直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竟敢和我们小侯爷……抢人,是皮……痒痒……了?”。
那仆从叫嚣着,当目光碰到劲装男人犀利如刀的眼神时,顿时被吓的,消了大半气焰。
此时,小舞抓起卖身钱要站起身,但跪的太久,腿脚早已冻麻,刚起一半复又跌跪在地,用竹笛支撑自己,缓了好一会,才再度站起来时。
乐痴隽音知道,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小姑娘一走,就再没机会搞到笛谱,他焦急地和小舞打着商量。
“小姑娘,你将笛谱……卖给我吧,价钱你提,哦,第二首也要”
小舞拿着钱袋子,一瘸一拐走到爹面前,打开钱袋,从中取出了三十钱,把钱袋子直接仍给熊爷。
“你,可以……数数”
从怀中取出自己的钱袋,将三十钱装了进去,并扎好口,塞进爹的怀中,小舞双膝跪倒,含泪给爹磕了一个头,挥泪拜别。
“爹,小舞,只能……做这些了,求爹,别再赌了,回家去吧,好好过日子,这样……小舞才能放心,小舞……走了”
“小舞!小舞,咳咳,爹对不起你啊,呜呜呜……”
小舞起身,望了一眼痛苦流涕的爹,转脸直视着熊爷,嘴唇打着哆嗦,哽咽问:“对吗?”。
熊爷眼神充满复杂,游移不定,但其中有一抹敬意,慌忙回答,“哦,对对对”。
“那你,不可……再找我爹的麻烦,若让我知道,你违背承诺,不管我是活……是死,都会……去找你算账,我,甄小舞……决不会食言”
小舞咬牙说完,转身毅然离去,劲装男子紧跟在后面。
“英雄,等等,这是……她的卖身契,应该给你”
熊爷没了之前的嚣张,他喊住一看就有来头的劲装男子,将小舞的卖身契递了过去,并借机攀附询问,“敢问英雄,在何处高就?”。
劲装男子一把抓过卖身契,打开看了一眼,吊都没吊,回头就走,还顺手将卖身告示,也一把扯在手里,冷冷摔下几句话。
“不该你知道的,最好不要瞎打听!”
劲装男子说完,快走两步,拉着小舞的胳膊,往外面走。
甄光傻愣愣站着,突然回过神,他就要彻底失去女儿了,今生恐怕再难相见,他突然如发狂般想去追,被熊爷向抓小鸡一样,拽着脖领提拉回来,甄光无奈,“扑通”跪地,仰天长啸。
“小舞,我的女儿啊!爹对不起你,爹该死呀,老天爷,你开开眼,对我女儿好一点吧,啊!……噗……”
甄光哭嚎着,一口血又喷了出来,人歪倒在地上。
小舞挣脱劲装男子的手,回头看爹,顿时泪水滂沱,她又尝到了生离死别的痛,如万刀穿心,痛彻骨髓。
小舞被劲装男子再次抓住,往外拖拽。
“爹!爹……求你们,帮帮我爹……”
围观人自觉分开一条路,大家脸上没有了看热闹的嬉笑,目光齐齐看着悲不自胜的小舞。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好姑娘,你的孝心,老天会看到,你会得到好报的”。
众人啧啧感叹,“是啊!是啊……”,场面热烈,令人动容。
到了马车前,劲装男子行礼,“公爷,人已带到,这是契书”,说着,从挡着帘子的车窗口,将两幅娟帛递进车内。
“走”
车内传出一声沙哑低沉的男声,马车开始行进,小舞边走,边回头找寻爹的身影,爹又吐了血让她担心不已,泪水在她瘦削的脸上,无声地流淌着。
从一幕,落入车内少年正偷看的眼中,他还带着青涩的脸上,写满关心和心疼。
而此时,周锦年的脸上带着沮丧尴尬,因省五十钱,要买的人,被别人公然带走,感觉有被当众打脸的不自在。
周锦年对身边侍从,向马车离开的方向,使了个眼色,侍从顿时心领神会,快步离开。
“笛铺……没了,真遗憾”
周锦年登时换了张脸,没事人一般,搂着还独自磨叨,遗憾没得到笛谱,无精打采的隽音肩膀,招呼另外三个同伴。
“好啦,隽音,没什么遗憾的,我帮你再找来……就是了,走,哥几个,咱们,继续回去喝酒”
周锦年脸上洋溢着笑,但狠厉的眼光,却扫向远去的马车。
看着马车离去的,还有孙二娘,她自己也奇怪,她怎会为一个不搭噶的小姑娘忧心?摇了摇头,苦笑一下,带着几个人离开。
小舞跟着高头大马的马车,走进有着高大围墙,和许多穿盔甲士兵守门的地方。
这是王宫!?
当小舞明白过来,也吃了一惊,她竟被买进了王宫,小舞在找爹的时候,有两次路过,明白自己确实失去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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