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曲厉声质问道:“可当时你禀报的,不过是那荼盈遮掩了命星,天命之子已经被你二人确保无误!今日一事,又该如何解释?”
贪狼脸色微变,神色懊悔:“是我疏忽,现在想来,恐怕那时就已经出现变数,而我二人不曾得知……”
巨门立刻以怀疑地态度反问:“天命之星,肩负既定之天命。据我所知,那荼盈虽是草原巫术天才却也是凡人之躯,如何才能逆天改命,以至于天命三分?就连……”他看了看大预言师,欲言又止,谁都知道他的意思是,连大预言师也没有想到能逆改天命。
贪狼犹豫说道:“我也未曾料到凭她的力量,竟然真的能撕裂命运定数,加上十八年来,天命之子刘宸瑞气数尽显,我二人未曾怀疑此事……”
殿内一时安静。事实上,大家都知道贪狼有点冤,毕竟判断天命之子,是大预言师的职责。就连天师自己,都没能够看破荼盈遮掩天命的法术,贪狼又能如何?只不过,这种话也只能心里想想,不容于口。
七曜星君,各自一方,也从来谈不上什么同门之情!
大预言师摆了摆手:“罢了,想必那荼盈是天命之子的母亲,血脉流传,有所不同。”
巨门的心忽然砰砰跳了起来,他脑中闪过一个以前从没明确过的念头,但随即,又被他按捺住了,他甚至不敢多想,因为那念头只是想想,就令他战栗疯狂!他赶忙做担忧状,问大预言师:“天师!既然天命三分,我们该何去何从?”
武曲冷哼道:“第一步,便是将办事不利,致使我七曜二十年时光付诸流水的贪狼就地正法!”
贪狼仍旧是一副歉意模样跪在那里,被武曲三番两次挑衅,仍旧将那点杀气隐藏的很好。
但仍有那么一闪即逝的瞬间,没有逃过大预言师的眼睛。忽然,大预言师回想起不知多少年前,依照天枢星的轨迹找到贪狼的时候,当时不过是个少年的贪狼,其城府之深,令他也印象深刻。那股年纪轻轻,便对天下万物遗憾之极,憎恶至深的眼神,令他印象深刻。
“贪狼星君!破军是寻常武夫,可你,并非对占星之术一窍不通。这十八年间,从未发现天命之星的异样?”
贪狼微微一怔,抬起头,与大预言师目光相对。
瞬间,察觉出大预言师言语深意的其余几人,纷纷看向贪狼。饶是以贪狼的心性,也在这一刻头皮发麻。倘若大预言师要把这个黑锅甩在他的头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背。
“回禀天师,占星术理,我自然略通皮毛,只是那荼盈不知用了什么古老巫术,十八年间天命之星始终不显,以我的能力,着实技逊一筹。”
事实上,这话更有未尽之意,荼盈遮掩了天机命数,就连大预言师自己,还有这五百年来运转不休的星图,不也没能窥测天机?
大武曲皱了皱眉头,他其实巴不得贪狼有谋反之心,他好名正言顺地把贪狼大卸八块。可是他的个性耿直,却也做不出强要贪狼替大预言师背黑锅的事情。
始终静观其变的文曲突然开口:“天师,可知三分天命,落在了何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