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怎么养得好病?
李俨又仔细看了一遍信的内容,才封入信封,唤来何必,将信件递给他,叮嘱道:“务必亲手交给阿棠!”
唤出这个称呼,心中顷刻柔软。
身为储君,当公私分明。
她是他的私,其余皆为公。
于公,则需等证据确凿再持正裁决;于私,他只想让她不再伤心——
……
池棠怔怔地接过信,突然心里一慌,手不自觉用力捏紧,将信捏得皱成一团。
“你这是干什么!”何必又惊又怒,若不是朱弦拦着,就直接扑过来抢信了。
“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送来的!”他心痛嚷道,“你知道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差点被朱姑娘当麻雀捅了吗?青衣也不知道掩护我!当然我也不是每次都需要掩护,轻功绝顶我是认真的,但是马有失蹄人有失足,朱姑娘也是一代高手,我拜倒在她的石榴裙——哎哟!”被朱弦拍了一脑袋,终于闭了嘴。
池棠紧捏着信,心里慌乱无措,还是不敢看。
太子殿下聪明绝顶,或许昨天她让商大夫传的那么一句话,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这封信,写的会是什么?
同意她的选择,理解她的无奈,还是怨怪她的薄情……
无论是哪种,都让她觉得心痛。
“你怎么这样对殿下的信!”何必捂着脑袋,不敢反抗朱弦,只对着池棠委屈,“殿下为了写这封信早饭都没顾得上吃,更夸张的是,殿下昨晚一夜没睡都在构思——”
“一夜没睡!”池棠失声喊道,“什么叫一夜没睡?”
何必睨了她一眼:“一夜没睡就是一夜没睡!字面上的意思你听不懂?我今早去换班的时候听说殿下昨晚在丽正殿坐了一整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天一亮就出去瞎逛,大概逛了一圈有感觉了才跑回来写信,一直到写完这封信——”
“那他现在睡了没?”池棠焦急问道。
何必没好气地说:“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性急?我这不是要说了吗?你非要打断我——”
“啪!啪!”
朱弦不耐烦地拿着剑鞘拍了两下床沿,喝道:“说人话!”
何必立即闭了闭嘴,一脸乖巧地说:“写完信就吃饭睡觉了,真是难为殿下了,一封信就写得这么痛苦,还好他是太子不用写文章考状元,就这文思够呛的,虽说是太子,也是得好好读书才是,否则以后被你爹嫌弃……”
朱弦也懒得管他了,顾自催促池棠:“快看看写了什么?啧啧啧,坐了一整夜啊!你看你造的孽……”
池棠红了脸,忙不迭拆开信封。
正要展阅,却见朱弦甚是自然地探头过来,就连何必也闭了嘴伸长脖子过来偷看。
池棠“哗”的一下收了信纸:“你们出去!”
朱弦不满了:“看看怎么了?你看你们俩这闹得,我要不看着点,下回不知道你要把太子逼成什么样!”
“就是就是!”何必附和道,“我们殿下平时多自律的一个人,被你逼得多惨?我也要看着,免得你又欺负我们殿下,你说你——”
“出去出去!”池棠板起脸甩着手赶人,“殿下写给我的信,谁也不许看!”
好不容易赶走了两人,池棠裹起被子,往床帐内缩了缩,确保这个角度没人会偷看到了,才小心翼翼展开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