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啊?”蜜雪放下画笔,娇嗔一句。
“在看美人图啊。”油嘴滑舌地笑了笑,子墨走过来,站到蜜雪的背后,由后抱着她,握着她的手重新拿起画笔,在她的油画上画了起来,不过半晌,就将蜜雪原本画的那幅向日葵改得面目全非,却别有一番味道。
蜜雪惊喜道,“你也会画画?”
这是一种遇见知音的喜悦,子墨轻笑,“很奇怪么?”
“可是,你不是黑手党教父么?”蜜雪偏头,看着身侧的子墨,真是很难想象教父是这样一个文弱的男人,她一直以为教父是那种一脸凶相刀疤,一身精壮的男人。
“握枪,和执笔,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子墨松开蜜雪,走到另一边,拿起一支黑色的炭笔,在另一张白色画纸上刷刷地画了起来,“画画,看书,都是能让人静心的事情。”
蜜雪一脸好奇地走过来,已经能从他的画上看到了自己的轮廓,她没有想到子墨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画得这么好,她一直以为他是只会打打杀杀的人,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好的画艺。
没多少时间,一幅画就完成了,子墨将炭笔一丢,拉过蜜雪,“怎么样,像你么?”
“很漂亮。”只是,这样的她,一点都不像她,她不会有这么温暖而美好的笑容,这样灿烂又毫无心机的笑容,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她的笑容,永远像是从画上复制下来的,完美却冰冷,娇弱却淡漠,她习惯性地微笑,却从不会是由心底发出的。
“我希望你以后能这样笑。”子墨突然说道,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心疼,却没有看她。
蜜雪心底一动,他竟然懂她的悲哀,他这样的心疼,让她感动。只是,她真的能够动心吗?她不过是一枚拖住他的棋子,不是么?
“我明天会回一趟意大利,黑手党出了一点事情,我需要回去处理一下。”子墨话锋一转,说到了黑手党的事情,见蜜雪脸上露出了不舍,连忙说道,“不过我只会去几天,处理完我就回来。”
“那你小心些。”蜜雪点了点头,抱着他,看起来很担心。
“放心吧。”子墨看起来很高兴这样的软香在怀,笑得得意。
只是,却不知道,他却没有成功回去,因为第二天,蜜雪受到狙击,命在旦夕,陷入了昏迷,医生表示她的情况非常危险,要是没有醒过来的话,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所以子墨,最终还是没有回意大利,留在这里陪着蜜雪,又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快凌晨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间被推开,一道身影闪入,那双蓝色的瞳仁在触及房内的人时微微一顿,诧异之色闪过又恢复了平静,却没有发现,那个背对着自己看似睡着的人突然间睁开了一双暗含着狡诈算计的精光。
“你终于来了。”子墨突然间坐起来,却没有回头,像是知道身后的那人是谁,又好像是对那人完全地放心,才会那么信任地将后背完全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