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赛奇终于还是抵抗不了困意,沉沉地睡去了,只是紧皱的眉头和蜷缩的身体都暗示着身体的主人,其实还是在恐惧着痛苦的折磨,也许他刚才对清尘的那番镇定安静,也不过是一层,他的保护层罢了。
在他睡熟之后,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声,清尘摇摇头,关上门。
可是第二天的情况还是出乎清尘的预料,因为那个昨夜被他丢在浴室里冲冷水的家伙,发烧了,浑身滚烫,赛奇紧闭双眼,看起来非常痛苦,脸色是不正常的红润,清尘坐在他床边的时候还是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清尘皱眉,万一拖下去变成急性肺言就麻烦了,只是.这家伙不想让人看到他被虐过的身体,这似乎不太好办啊。
偏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不到半小时,一个德国人兴冲冲地跑来公寓,随身带着一个很大的急救箱,要不是急救箱上面标记着很大的十字标记,甚至可以认为这是一个旅行箱。
“嘿亲爱的,真没想到你会来德国,可是你来德国怎么也不找我呢,你这样薄情寡义真的是让人很伤心。”穿着宽松的白大褂,应该有三十来岁,不过因为长了一张白皙的娃娃脸,看起来还带着几分稚气,尤其是他变化多端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清尘的额角一跳,这就是他不想找这家伙来的原因。
这个家伙算是个不错的医生,从前去英国游学的时候跟清尘认识,听说在学校成绩很好,但是偏偏不愿意呆在公立医院,反而呆在一个志愿者的诊所做义工,反正就是个爱折腾又任性的家伙。
“迪欧,我朋友发烧了,你帮他看一下,对了他的手脱臼了.“清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咋咋呼呼的迪欧打断了。
“嘿亲爱的,你出手也太重了吧,原来你好这一口啊,口味太重了,真是太重了.“迪欧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夸张地惊叫两声,掀开被子开始给赛奇检查,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两只手都脱臼了,不过幸好接回及时,不然麻烦就大了,你还算有点人性。不过这浑身上下的鞭痕,你也太夸张了吧,你这是把人往死里整啊,真是没看出来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居然是这种人,人家一个闭月羞花的小男生,就这么被你折腾。”
清尘忍不住抚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怎么这么久了这家伙的中文水平还是这么破烂,最可怕的是他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没事就喜欢蹦出个让人无语的成语。
还闭月羞花,这词语是这么用的么?是这么用的么?
“天啊,你给他后面塞过什么东西,都裂了,还发言了,难怪会发烧。你这家伙,下次再这么折腾人就别来找我了,这可怜的孩子,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呢?”迪欧絮絮叨叨个没完,将赛奇反过来,给他小心地擦药,顺便还横了清尘一眼,“也不知道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