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那些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奕注视着蝶宁,他不信她会在他的身边放了眼线,这个单纯的小女人,爱得纯粹,是他见过的最清澈的灵魂,她不会做任何卑鄙的事。
蝶宁咬唇,低着头思索了许久,才缓缓吐露,“是爹地,留给我的。”
仿佛被电击了一般,奕猛地僵住,身体挺得笔直,双眼呆滞,仿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蝶宁的话如一把钝器狠狠地刺中他的胸口,痛得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不过只一瞬间,他便恢复了平静,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样,天大的事情,也只需要一瞬间,就能接受。
有时候,不知道该说他是太豁达,还是太绝情,仿佛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就像,待他如亲儿子的师傅,并不如想象中那么信任他,甚至还在他的身边放了人防备着他,这样的认知也只是一个刹那便接受了。这个男人,习惯了对别人残忍,更习惯了对自己绝情,不让自己痛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对痛麻木,痛到了极致,便不再感觉得到痛了。
“原来是这样。”呢喃了一句,奕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只是了解了什么,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明明他的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但是蝶宁就是感觉得到他心中的痛和悲哀,竟也跟着心中微痛。
奕摇摇头,“没有了。”
他原本就是什么都没有的人,如今,也不过是兜兜转转回到原点罢了。
“青蝶组.”蝶宁想了想,犹豫道。
“解散了吧。”奕打断她,仿佛偏头想了想又说道,“或者,愿意留下的人,就让叶清明收留了他们吧。这些人,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
他的心里,终究是有那些手下的,即使他如何掩饰,如何表现出自己的残暴冷血,他的心里依然记挂着那些同他一起穿梭在枪林弹雨里的手下。要不是事情发生地太突然,他一定会为他们安排好各自的去处。
“我会安排好。”蝶宁点点头,站起来转身欲走,想了想又回过身,认真地看着奕,“我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即使心里已经放下了对奕的感情,却还是忍不住为当初的自己叫屈,她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她始终不懂,为什么从小对她维护宠溺的男人为什么会在一夜间转变,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蝶宁,我讨厌你不可一世的样子,讨厌你伸手就能得到世界的样子,讨厌所有人围绕着你转的样子,你不过比别人会投胎罢了,我心爱的女人,凭什么就连死都得不到别人的重视。”奕的眼中划过一抹复杂,随即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酷,“你以为,像你这样自私的女人,凭什么让我动心?”
原来,竟是这样的理由么?
蝶宁垂首轻笑起来,原来竟然是这么单纯的理由,让她纠缠了那么久,原来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并没有什么她以为的无法说出口的苦衷,这个冷酷的男人,竟然是连最后一次见面,都不愿意骗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