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内敛的上官子俊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就因为他提到了“梦雅”?
“不敢置信了吧?你应该以为梦雅是诚心要嫁给你,给你生小孩的吧?”梁祁轩用一种极度调侃不屑的语调,悠哉的语调突然话锋一转。“跟你说明白吧,免得你到死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些影印件都是梦雅和我一手操作的,我们买通了你们上官云的高层,套取了你们的核心资料,怎么样,觉得我们卑鄙了是吧?呵呵,不过是跟上官总你学的,当初你这样对我爸,现在我们只不过要了一点你们的核心技术,本来就是你们上官云欠我们的!”
上官子俊的眼神变得非常可怕,凛人的寒气令人周身的毛细血管都不住地扩张。
“你就是你,别扯到梦雅身上!”
对方冷了几分钟,
“可笑!梦雅是梁家的人,你以为她真的会向着你!整件事她比我没有不清楚的,我们是兄妹,是世上最亲的亲人,你?”他不屑地轻笑了两声,“呵,只不过是她的跳板,复仇的对象!只不过想不到,上官子俊你也会有动真心的一天?”
梁祁炫对最难听的说辞,目的就是要上官子俊动怒。
上官子俊的声音冷若玄冰,但也未有发怒。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这份合约你签去了,那就祝贺你,不过我们上官云不是靠这么一单生意维持生计。”
说着,他就欲挂掉电话。
“哦?那你的意思是,为了讨得梦雅的欢心,你可以把上官云日后的订单都交出去?放了一个定时的炸弹在身边,上官子俊你就不怕晚上闭了眼,就没命再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了吗?!”
上官子俊的唇角逸出抹嘲讽的淡笑:“请便。”
说完,他果断地挂下电话。
“总裁……”
“详查!在调查期间,任何风声都不准外透!”他当机立断。
“是。”
“还有,”他皱了皱眉头,眼眸清冷,“媒体对于齐康抢了上官云生意的事一定会大肆渲染,如果有任何不利梁梦雅的言论,极力压制,听到没有?”
“是,总裁!”
徐成杰低头,恭敬地如是道。
跟在上官子俊身边多年,对他雷厉风行的做事手法再熟悉不过。不是不怀疑为什么他不采取行动却只是调查,但是他懂得,不该问的事,还是闭嘴为上。
当天的晚饭,他没有回家。
梁梦雅打来数通电话,都被转接到了语音信箱。
一夜的彻夜未归。
这是他们重新和好后,从没有发生过的事。
之后又是连续几日的消匿无踪,就算是回家,也只是拿了点东西后便匆匆离开,连说上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他们的对白变得简单的只有“你回来了”和“我走了”,梁梦雅想借机多说几句,都显得鲜少有机会。
怀孕身重的梁梦雅本就因大腹便便而缺乏安全感,上官子俊一连数日对她的冷落疏远,让她的心中更加的忐忑不安。
他虽没有说什么,但比他发火还令她心焦。
她有一种感觉,不知是否真实,总觉得他心里有事,而且此事同她有关,而他却丝毫不动声色,也没有同她提起。像是害怕触及,又像是隐隐逃避着什么。
直到那天,向来上班积极的小姑,突然称病不再上班,人也瘦了一大圈,叽叽喳喳的人蓦然变得很安静,整个人不复往日的神采奕奕,像丢了魂似的。
“小姑,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最近没和我哥约会吗?”梁梦雅的身孕已足八个月,直觉告诉她小姑的反常,也上官子俊的反常一定有所牵连。
上官姝蓉闪躲地避开她的眼。“我……我没事!”
“你为什么不去上班了?”梁梦雅拉住她的手,上官姝蓉像触了电似的挣开!
“我……我不舒服!”
她慌乱极了,极力想回避梁梦雅的追问。
梁梦雅眯起眼,敏感地觉察到不对劲。
“是不是你工作出现了问题?”
上官姝蓉猛地抬起头,愣了半晌,吞吞吐吐地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子……子俊这两天都没回来吗?”
梁梦雅发觉上官姝蓉的话中另有隐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话啊!”
“上官云和两大飞机厂商的合约被你哥哥抢走了!”上官姝蓉皱紧眼皮,被逼得冲口而出。
梁梦雅一怔,脸色刷白。
“什么?!”
上官姝蓉意识嘴快时已晚,连忙捂住嘴巴:“我什么都没说!我累了,我进房休息了!”
带着惭愧和紊乱的心绪,上官姝蓉把自己关进屋里,背靠着门板,大口地呼吸久违的空气!根本无言面对梁梦雅,更无法面对子俊!
就算她再不懂世事,也知道梁祁轩利用了自己!他美其名曰要教自己看样图,还造成要追她的假象,就是要骗取上官云的秘密文件!而自己,竟傻兮兮地完全不留心眼,害得子俊丢了那么大份合约!
梁梦雅呆立在门外。
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却在她面前只字未提,而且故意回避的态度是否连她也怀疑进去了?认为她和梁祁轩也是串谋的,所以这几日一反常态,对她忽冷忽热?
“总裁,今天回家吃饭吗?”下班时间,徐成杰来到上官子俊办公室问道。
上官子俊皱起眉:“你帮我订饭吧。”
这几天,他都是叫的外卖,在办公室睡的觉。
“可是少奶奶她……”徐成杰欲言又止,恨不得咬烂了自己这张欲说不说的嘴。
上官子俊紧绷无笑的脸更阴沉了几分,黑得如同暮色降临的夜空。屏住呼吸,却在等待他的下文。
徐成杰倒抽一口气,总裁不愿多说话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话说完:
“少奶奶刚才来电话了,打到我这,让我转告您,如果今天您再不回去,永远都不用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