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文握紧手机,指节都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哆嗦着嘴唇好半天,都发不出一丝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摊上这样的父亲!
不爱她,不疼她,这些她都能忍,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还要连她儿子也不放过!
那头似乎等得不耐烦,终于不再用哀兵政策,直接强硬地下通牒,“怎么,你不乐意是不是?!”
冷清文咬牙,“你到底想怎么样,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母子,我已经不欠你的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是么?可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流着我的血!算了,我没时间和你叙旧!马上准备五千万,不要报警,否则我就撕票,反正你也口口声声嚷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啪!嘟嘟……”
冷清文听着忙音,浑身像筛子一样抖起来。
沈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这么痛。
“是谁?他怎么说?”
“他说要五千万,会再联系我们,还让我们不要报警不然就撕票……”冷清文忽然扑进沈怀里抽噎起来,“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爸爸,怎么会有。我从来不怨天尤人,从来不抱怨什么,为他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他还是不满足!”
沈心疼地搂紧她,“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孩子一定会安然无恙。我让司机来接你,我有事先回公司一趟。”
集团总部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
沈连续拨了三个电话,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后,揉了揉眉头,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
这里是整个市中心最高也最华丽的建筑,站在这个位置看风景,也不知道看了多少次。
但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充实中带着担忧与忐忑。
以前,年少轻狂,灯红酒绿,百花丛中美人无数,而今天,身边只有一个冷清文,却让他这样充实。等慕云平安回来,一定要……
夜十二点,沈回家,卧室里依然开着灯。
冷清文坐卧不安,看见沈回来,立刻抓住沈,“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他会平安的,是不是?”
沈放下手里的箱子,搂住她,“乖,放心吧,我们慕云那么聪明可爱,肯定不会有事的。来早些睡,不然肚子里的宝宝要受罪了。”
温柔地抱冷清文上床,轻轻哄着她,拍着她,好半天,她睁眼看着沈,“我还是睡不着,还是很担心。”
“那我给你唱摇篮曲好不好?”沈铭这辈子没做过这种事情,给女人唱摇篮曲?说出去大概会被人给笑掉大牙吧?
可现在看着怀里战战兢兢坐卧不安的女人,他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冷清文也觉得诧异,沈铭这人有多高傲多不可一世,她怎么会不知道,总觉得最近他变得有些奇怪……
是的,奇怪。
不得不说,沈铭不但是个长相才能出众,就连嗓子也不是盖的。
她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却做了个梦:废弃的工地上,荒芜而寂静。
周围没有任何人烟,四处都是砖块水泥,还有许多生锈的钢筋铁板。
她一个人在工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不停地张望,像是要寻找什么东西又或者什么人。可是,什么都没有,除了废墟。
突然,她听到刺耳的喊声,“别过来,不然我就把他推下去。”
闻声抬头,然后就看到毛丕楼二楼边缘,冷恒摁着慕云要往下推。
她吓得满头大汗,大叫“不要,求求你,不要!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微微……微微……”
耳边声音忽远忽近,睁眼看见沈的俊脸近在眼前,这才发现,自己做了噩梦,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我做梦了,梦见我爸爸要把慕云推下楼。”
冷清文惶恐地瞪着眼,额头的冷汗还是不停往下淌。
沈捧着她的脸,给她擦了汗,又亲了亲她的额头,“不怕不怕,只是个梦而已。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你只是太担心了。我已经命令人去查了,很快就能找出慕云的下落。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沈伸开大手,和她白皙的小手交叉相握,“相信我。”
“嗯……”冷清文的情绪总算平静下来,静静地靠在沈的胸口,第一次觉得他的胸膛原来很温暖,宽厚而可靠。
早餐过后,冷清文的手机再次跳起来,仍然没有来电显示。
冷清文心脏几乎跳出喉咙,慌张地抓过电话,接通,“你在哪儿,你要的钱我已经准本好了,你不要乱来!”
“妈咪,妈咪……”这次说话的却是小慕云。
冷清文立刻捂着嘴吧流眼泪。
“妈咪,你怎么了?”
“宝贝,你在哪儿,好不好?”
“妈咪,我很好,我和外公在一起哦,他说要带我来找妈咪呢,对了,他还有妈咪小时候的照片,妈咪小时候好可爱……”
“宝贝,你听妈妈说……”这时,电话那头,冷恒的声音突然传过来,“云云乖,外公要和你妈咪约见面地点,把话筒给外公好不好。”
“嗯。”
“到城北世茂工地来,记着,只许你一个人带着钱来,如果多了一个人,我就要了那兔崽子的命。”
冷清文还想说点什么,但那边已经忙音。
“情况怎么样?”
“他让我一个人带着钱去城北世茂工地。”
“把钱给我,我一个人过去。”冷清文匆匆忙忙跑上楼,换衣服换鞋子,随意把头发爬梳两下就要走。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送你过去,在两百米处等你,如果有什么变卦也好有个照应。”沈也换衣服,拿着外套拉着她就走。
路上,沈铭一边飙车一边打电话,换成平时,冷清文文早就提醒他放慢速度了,今天,冷清文却恨不得让车子长出双翅膀来,直接飞过去。
不管沈把速度飙到多少脉,她都觉得还远远不够。
另一边,沈的母亲去医院看慕云的时候,得知慕云被绑架,急得血压飙升,差点心肌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