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浮图摊了摊手,笑着反问:“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不怕你这次进来后,就再也出不去了?”
步菲烟这并不是危言耸听,以陈向南的伤势,玩大了说,一个故意伤害跑不了,再加上范江覃等人动用人脉制造压力,这个男人有可能就得蹲上个十年八年。吃几年牢饭其实还不算最严重的,只要想想范江覃那伙都是些什么人。进了暗无天日的号子里,在里面纠集几个人弄死你还不跟玩一样?
步菲烟相信这个男人不是个傻子,这些道理他心里也应该也很清楚。只是这个男人到现在仍然若无其事,甚至还有心情玩笑道:“怕、怕有用吗?难道我承认害怕,步警官就能放我出去?”
步菲烟默然,半饷,才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浮图道:“如果我是你的话,不会坐以待毙……”
“多谢步警官的好意了。”
李浮图叹了口气,貌似已经听天由命:“蝼蚁况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只可惜我只是细胳膊细腿的平头老百姓一个,又哪里有能耐去找足够分量的人物来为自己主持公道。如果练总真的选择坐视不理,那我注定此劫难逃了。”
如果真是和陈向南那伙人一样的渣滓,断然是不会用这种消极语气说出这样的认命的话的。步菲烟现在终于承认自己之前的确看错了人。
她掏出手机,放在了桌上。
李浮图挑了挑眉,不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步菲烟漠然道:“给练霓裳打电话。我虽然对她不了解。但是你这次出事的原因完全是为了帮她的水晶宫出头。即使她再如何冷漠,只要良心未泯,想必也不会看你因为她而遭受这么大的罪。”
李浮图乐了,瞅着像是变了个人的警花,失笑道:“步警官,你刚才不是一副恨不得把我就地处决绳之以法的模样吗?怎么现在居然开始为我考虑起来了?可怜我还是同情我?”
步菲烟不置可否,深深了看了他一眼,平静道:“你是个爷们。”
李浮图一怔,随即哑然失笑,摇摇头乐道:“这话可比给我发好人卡要中听许多。不过……这电话还是不必打了。”
瞥了眼那个手机,李浮图并没去接,笑意收敛,轻声叹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她这个人……不会以别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如果她愿意救我,即使我不开口,她想方设法也会把我捞出去,如果她打算袖手旁观,哪怕我再如何求她,她也不会动半点恻隐之心。”
“看来你和练霓裳的关系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步菲烟眼瞳缩了缩,却没有去打探本土第一美人八卦的欲望,只是看着李浮图,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那你认为…她会救你吗?”
李浮图耸耸肩,仰头望着压抑的天花板,喃喃道:“那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与此同时。
一个戴着墨镜的少女旁若无人的直接推开局长办公室,面对在玄武区说一不二在老百姓眼里堪比天上青天的警界大佬,没理会对方惊诧的眼神和堆砌出的略带讨好的虚伪笑意,也不落座,干净利落的抛出两个字。
“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