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撒娇?
心中感慨着女人确实善变的李浮图愣了片刻,突然发现自己一时间居然变得有些言辞无措起来,沉默半晌,知错能改的李浮图同志嗫嚅着嘴唇,好不容易憋出了三个字:“我爱你。”
练霓裳看着他,脸色剧烈变幻。她听过无数华丽的赞美,但这种最朴实最老套毫无新意的表白,却真是第一次听到,一时间里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两人沉默对视半响,练霓裳猛然哈哈大笑,矜持啊,仪态啊,全部都弃之不顾,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李浮图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那番表现太过丢脸,摸了摸鼻子,有些恼羞成怒:“操,好不容易感性一次,你笑个屁,再笑,再笑晚上回家好好收拾你,搞死搞怀孕!”
练霓裳笑声蓦然止住,脸色妩媚很有点秦岚月风采,她看着凶巴巴的男人,一双绝美的眼睛微微眯起,眼角眉梢流淌着一股魅意:“搞怀孕?”
李浮图用力点头,表情恶狠狠的,却难掩其中的心虚。
“好啊,欢迎来搞哦。”
练霓裳像是换了个人,巧笑倩兮,甚至语带挑逗。
一个月之前,她的世界单调的近乎空白,而突然间,一个男人以她根本猝不及防的姿态蛮横夺走了她的贞洁并且闯进了她的世界。时至今日,练霓裳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后悔的,甚至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逼得无话可说抽闷烟的男人,她认为这样的日子真的不错。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会有他陪着自己,可以随意的嬉笑怒骂,比起自己以前的生活,好了太多。
自己是属于他的,他也是属于自己的。
怀疑这娘们是不是得了失心疯的李浮图同志没再搭腔,自顾自点燃根烟,默默抽完,然后二话不说,开始解衣服扣子。
确实突然像换了个人格的练霓裳不惊不惧,“你干什么?这可是公众场合,你现在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想强来?不怕你李少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李浮图没和她斗嘴,他当然不可能疯狂到在这里就对练霓裳用强的地步。他解掉了衣领上的两个扣子就停止了动作,然后将系在脖子上的一块玉佩取了下来。
“什么意思?”
练霓裳疑惑看着他。
“你不是嫌弃我没送过你东西吗?咯,这块玉佩送给你,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却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李浮图故作轻松道,将玉佩递到了练霓裳的面前。
练霓裳怔怔失神,没有去接,笑意缓缓收敛,眼神复杂的看着李浮图。
“怎么?”
李浮图攥紧红绳,那双或淡漠或深沉或波澜不惊的眼眸里此刻居然隐隐泛动着忐忑:“你、不喜欢?”
练霓裳深深呼了口气,摇摇头,将右侧的头发捋到脑后,露出白皙如玉的脖颈,洗一瞬不瞬的盯着李浮图。“你帮我系上。”
李浮图犹豫了下,终究还是上前一步,亲手为从不佩戴任何珠宝首饰的练霓裳戴上这块玉佩,动作轻柔,近乎小心翼翼。
练霓裳隔着衣服用手紧紧的抓住那块玉佩,玉佩上尚存李浮图身上的余温。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是个孤儿,可他却把自己父母留给他唯一的信物,送给了自己。
感受到玉佩上传来余温,练霓裳心绪翻涌,眼眶泛红。
然后。
她只见那个平时看起来花言巧语现在机会送到他面前他都碰到不敢碰自己一下的傻瓜退后一步,摸了摸鼻头,脸色有些难为情的动了动嘴,半天,才憋出六个字。
“霓裳,生日快乐。”
如果不是隔得这么近,恐怕都难以听清。
练霓裳一怔,愣愣的看着呆头呆脑傻乎乎的男人,突然握住嘴,噗嗤一笑,眼角有温热滴下,却浑然不觉。
应该,就是他了吧。
练霓裳紧紧咬了下嘴唇,然后做了一件跟她性格极为不符的傻事,彻彻底底的感性疯狂了一把。
她突然跳到石栏之上,背对着万丈高空,面朝李浮图,无视危险,无视错愕的人群,红着眼,也红着脸,在今天,在自己二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冲着李浮图大声喊了一句话。
“混蛋,你敢不敢娶我?!”
李浮图震惊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
天空中,雨滴飘洒,练霓裳站在高台上,披着李浮图的外套,微风带起她的发丝轻轻飘扬。
风华绝代。
那是一幅足以让人铭记一生的画面。
某个混蛋像五百万大奖从天而降砸在了头上,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或许是惊喜过度,他没顾得上回答,呆呆的仰视着踩在石栏上的女人,只是傻乎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