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年轻,接受能力也强,很快便掌握了这两个方法,成为一个合格的识字官。毕业典礼上,他还亲眼见到了丰州的统帅黄明远,他仍记得使君拍着他的肩膀谆谆教导的样子。
李建这群经过特殊培训的识字官带来了新的方法、书籍,更带来了新的政策。
州府下令,凡能达到识字要求的家庭,可以减除三成到五成的赋税;凡全里完成识字任务的村子,可以奖励牛羊、农具·····当然,有奖就有惩,若是当地识字任务完成的不顺遂,里长等也是有处罚的。
李建带来了不少的书籍,还有可以写字的木板、炭笔,开始了多种多样的教学。
其实他们也是第一次出师,但学校里先生讲过各种各样的方法,目的就是要求他们的教学不要太死板,要因时制宜。
安福里是个刚建没多久的新村落,宋伯因为年龄大,担任里长处事公道,因此有些威望。
“贵人不忘我等民的贫苦,特命李先生来教导我等识字,让我这老头子临死了也能做个明白人,让你们的子孙后代以后不再在土里打滚,此恩重如山啊。现在有机会了,你们还不好好跟着李先生学?我都六十了,仍然愿意学识字,尔等难道还不如我一老翁吗?”
宋伯拉着李建的手,不住地道:“李先生,咱们里除了书生,几乎没人识字,大家伙的名字、农具、肥料都写不上来,只好用画圈、画杠代替,时间久了,圈圈、杠杠满飞,成了一笔糊涂账。以后咱们都听你的,谁要是不好好学,该打打,该骂骂,谁要不听,你跟我,我打不死他。”
村民的热情吓了李建一跳,这时候李建才真正感受到这些穷苦百姓对识字的渴望,使君的高瞻远瞩。
村民们把家里最好的吃食都拿了出来给李建,就是希望能多学一点文化。来学识字的人这,从五六岁的童子到五六十岁的老农,应有尽有,看着众人渴望、期冀的眼神,李建潸然泪下。
李建让里中唯一识字的孙伏伽给他做助手。
孙伏伽原来是贝州武城(今河北省故城县)人,今年十七岁,也是这次大迁移才来到丰州的。他虽然出身低微,但从好学,无论寒来暑往,求学之心不减,虽然年幼,但颇有学问。
李建按照总管府要求的,识字不是空学,是要解决实际问题的。首先要解决记账问题。因此李建决定首先要从学写百姓的名字学起,然后再学各种农活、农具的名字,“做什么,学什么”。
李建领着安福里的百姓逐个辨识村里的农具,每学到一个新词,便反复练习。他后来直接跟着百姓下地,百姓们忙着锄草、上肥的时候,众人就学“锄草”、“上肥”等词;该捕捉害虫的时候,他们就学习“捕虫”;该翻地、收割的时候,他们又学习“翻地”、“收割”等词语······
为了防止回生,每晚上众人都集中起来学习,白劳动间隙,这识字班还办到了田间地头。
······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不提远的改变命匀大道理,光是减免赋税这一项,就值得他们拼命去学习。
家中的主人主动拉着儿女、妻子去学习,学不好的不用李建要求,自己家就想办法了。就连村里一些懒汉、多嘴婆娘也被逼着去学识字,因为整个村子的识字也是要考耗。一人落后,全家丢人;一户落后,全里丢人,倒逼着这些不积极的人拼命学习。
这一学习态度端正了,学习效果就出来了。差不多三四个月的时间,整里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就要不少能够识得数百上千字的。就连一些年纪大、学习吃力的,也能识得不少字,至少能够记账。
整个丰州都笼罩在这片学习的大潮之中,越来越多的人受到扫盲运动的感染。虽然现在只是一部分人识得一些字,但由见大,黄明远知道扫除文盲之路并不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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