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父子离开之后,黄明远问向儿子道:“雕郎,你知道父亲为什么要收那个年轻人做义子吗?”
黄维扬小名雕郎,因为他有一对白雕,去哪都带着,黄明远便给儿子起了一个小名叫做雕郎。这年头跟后世一样,讲究名字贱,好养活,比如刘裕小名“寄奴”,宇文泰小名“黑獭”,陶渊明小名“溪狗”,赵匡胤小名“香孩儿”,若没个小名都不好意思出门。黄明远还没脸叫儿子“猫蛋”、“狗蛋”的,雕郎正好意味着鹰击长空,鹰扬天下,倒是跟他的名字维扬对应。
黄维扬年纪还小,不太懂得父亲的深意,便说道:“莫不是那个人有很大本事,所以爹爹要收为义子。”
阿耶这种称呼胡风太重,黄明远素来不喜欢,因此让家里的孩子都叫爹爹。
黄明远一把抱起儿子,亲了一口。
黄维扬虽然年少,但见父亲亲他,也满是害羞,脸色绯红。不过父亲与他亲近,他很是开心。
“雕郎真聪明,那个少年将来能够成为一个大才,所以我趁着他现在穷困,以义父义子的名义去招揽了他,以后方能为我所用。”
黄维扬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刚才那个普普通通还流口水的小男孩和父亲口中说得大才相提并论,于是疑惑地说得:“可是我却看不出他哪里神奇来?他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还有些馋。”
黄明远不由得笑了笑,抱着儿子说道:“雕郎,很多人未发迹之前,并不是那么引人入目的,切记不要从外貌、出身辨别一个人的才能,因为那些是天生的,而能力却是后天培养的。你要记住,有才能的人,越是出身卑贱、境遇不堪,越不能歧视,因此拉拢一个人,要从其低微时开始,雪中送炭,才能得人心。”
黄维扬似懂方懂的点点头。
黄明远抱着儿子,对儿子说道:“雕郎,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两个国君,一个叫齐威王,一个叫魏惠王。二人在郊外会猎,两个人就说起了各自国家的宝贝。魏惠王说:‘我有直径一寸左右的珍珠,能照亮车前车后各十二辆的珠子有十枚,而齐国有什么样的宝贝呢?’齐威王便说道:‘我的宝贝和你的不同。我有四个臣子,派他们分守东南西北,各地其他国家就不敢对付我的国家,还要来朝觐于我;国内的盗贼都被平定,各地的老百姓也纷纷迁到我的国家。我这四个臣子,能照耀千里,岂止十二辆马车呢!’”
黄维扬听后说道:“父亲是说人才比珠宝珍贵。”
黄明远意味深长地说道:“雕郎,你要记住了,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不是金银珠宝,不是官职爵位,而是人才。在人才面前,金银珠宝不值一提。只有掌握了人才,才能获得金银珠宝,获得官职爵位,获得你想要的一切。”
黄维扬点点头,虽然不太懂父亲的意思,但还是将之记在心中。
对于黄明远来说,儿子现在很多道理不懂不要紧,但要让他知道。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才会逐渐明白。
黄明远抱了儿子一会,黄维扬对父亲说得:“爹爹,我想下来走走!”
“好!”
黄明远放下儿子,牵着儿子的手,慢慢地向前走去。
父子二人游览了一圈草市,倒是很惬意新奇。实际上父子二人并不是见到草市的东西感到稀奇,因为家中有四海商团,天底下的珍奇玩意都能送到家中,维扬也早就见识了各种珍奇玩意了。不过这种无拘无束的畅玩,让父子儿子彼此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