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按,两人一边说话,说的只是这三年里的一些琐碎事儿,那些不堪的,痛苦的,都没有去提及,起初的时候,魏亭裕还没什么感觉,到了后面,明显的感觉到身上暖和了些,甚至有些昏昏欲睡,这大概是后面这一年来,最为轻松的时候,除了心,还包括身。
小草之前吩咐了花语准时送药来,所以在魏亭裕快要睡着的时候,花语正好过来,看到主子眼神都有些朦胧的样子,身上也没有银针,心下吃惊不已,夫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估摸着是医身又医心。
谁都知道,这人生病,只要能吃得下东西,睡好了,那么状况自然就能好很多。
偏生主子吃不好睡不好,熬着心血,加速身体的败坏,更加吃不好睡不好,恶性循环。
花语心下后悔,果然应该早早的找夫人才是,一开始就找夫人,说不定还有救,拖到如今……有夫人在,主子应该能在这最后的日子里,过得开心不少,兴许这寿数也能延长些。
同样是为了能多活些日子,魏世子爷现在喝药很配合,药到面前了,自己端着就喝下去,因为喝得太多了,对这味道越发的排斥,强忍着大口大口咽下去,只是才到胃中,就一股翻涌,眼瞧着就要吐出来,小草突然凑上去,以吻封缄,魏世子爷整个人都愣住了,啥生理反应好像都没了。
花语在一边夸张的捂眼睛,偷偷的笑,然后就悄无声息退出去。
小草眼瞧着就要退开,只是这送上门的福利,魏亭裕怎么可能轻易罢手,直接一把扣住小草的后颈,转被动为主动,小草微微顿了一下,并未拒绝。
在魏亭裕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小草推开他,手指顶着他额头,“想什么呢你,你现在的身体可你能动欲。”他现在的状况,欲念很淡,基本上不会又,强行撩起了,很伤身。
魏亭裕眼中明显写着不甘与懊恼,有些气闷的保住小草,三年前如果不出事,或者哪怕只是晚几天,他也将他的小娇妻给吃干抹净了,现在身体完全不允许,他甚至怀疑,是不是等到他死了,都不能跟萱儿圆房。
小草有些好笑,像安抚小孩儿似的摸摸他的头,“躺下,我给你针灸。”脾胃太弱,很有必要每次都用针灸辅助吸收药力,所以,在小草的计划里,第一步就是增强他的脾胃功能,能多吃些,吃下去的药能更好的发挥药效,才能谈其他。
魏世子郁闷了片刻才躺下,只是这一躺下,就渐渐的睡着了。
在取了银针之后,小草又给他做了半个时辰的按摩,好在是幅度不算大,才没有出汗,不想惊动他,就轻声的让花语进来灭了灯,然后在魏亭裕身边躺下,别说,魏亭裕现在的状况,让靠在他身边睡的人挺舒服。
而因为小草这个热原,魏亭裕在睡梦中不自觉的靠得更近,又因为是他安心眷念的味道,不知不觉的,直接将小草抱在了怀中。
被现在的魏世子抱着,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小草却没有挣开,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不会将他的手臂压麻了,自己也不至于太难受。
一整晚,又好几个时间段,魏亭裕都咳嗽得很凶,加上睡着的人,谈不上自我克制,每当这个时候,小草就及时的出手,一边确保他继续睡,一边揉按穴位,缓解他的咳嗽,即便是停止了,也的继续揉按一段时间才继续睡,反复的几次,小草没有不耐烦,越显耐心。
说实话,就跟那带着夜闹的小婴孩的母亲,也没差了。
这一晚,魏亭裕是睡得真不错,感觉一觉醒来,外面的天色都亮了。
魏亭裕虽然没有醒过来,不过,是有一些朦胧的意识的,所以,他知道小草做了什么,因为她在耳边低语,因为她的气息,都让他安心,朦朦胧胧的没有自制力,就又那么睡过去,现在看着的小草熟睡,格外的心疼,依照她正常的作息,这会儿早就起身了。
魏亭裕的唇,轻轻的落在小草的额头,不想让她这么辛苦,可是更不能轻言放弃。
虽说因为晚上没睡好,小草后面也没睡太久,大概也就比往常晚了半个多时辰。
“尚早,萱儿再多睡会儿吧。”
“不了,午休的时候多睡一会儿就是了。”小草利索的起身穿好衣裳,头发也简单的打理。
魏亭裕半坐起来,安静的看着她,要说,以前萱儿最不耐烦的就是打理那一头长发,索性有周妈妈在,倒是不用她操心,只是这三年时间,她自己弄,也有模有样了,虽然简单,这些,那都是被逼出来的的。
弄好之后,小草让花语打了水进来,魏亭裕没再让小草伺候,这一次小草倒也没有坚持。
在早膳之前,魏亭裕又先喝了药,而这一回,花语直接拿了蜜饯来。
魏亭裕扫了花语一眼,花语眼观鼻鼻观心,当没看见。
魏亭裕觉得,自己也不是每次都非要萱儿用特殊的方式给他止吐,但是花语擅做主张,还是让他不爽,不过,到底是没说什么。
在早膳之后,甄牧遥他们居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