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主无奈,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祖父还真是越来越……
数日后,魏亭裕就对这解闷的方式失去了兴趣,然后直接找上赵家主,意思是想要去看看赵家的药材生意,这请求,似乎有些不太符合规矩,赵家主心里边转了好几个圈儿,各种念头都有,不过面上不显,笑着应了。
魏亭裕没做过生意,不过,有一种人他就是全才,学什么都很快,当然不会立马就精,但是,短时间里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完全就不在话下。
说起来,也不过是短短不到十日的时间,魏亭裕就将赵家的生意了解得七七八八,哪怕有些事情其实是刻意的避开了他,结果也能被他从已知的事情里窥破,赵家主在心中暗叹,这未免也太聪明了些,祖父说他是人精,还真是一点不为过。
相应的,心中自然也止不住的担心,甚至是阴谋论,怀疑他是不是对赵家有所企图。出身侯府,又是世子,可又能如何?在哪儿都不缺乏争斗,尤其是这位世子没有健康的体魄,在皇城的时候,还不知道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赵家就整个祈朝的药材商人来说,可能还是排不上号,不过,这家底儿无二着实不薄的,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事实告诉赵家主,他真的是想太多了,在魏亭裕将赵家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之后,让赵家主带他去见了赵老太爷。
魏亭裕也没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不知道赵老太爷跟赵家主有没有兴趣做皇商?”
此言一出,这祖孙二人面上都有些不淡定,缓了好一会儿,慢慢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着魏亭裕,“魏公子这话当真?”
“玩笑这种事情,也是要有个限度的,两位认为我会在这件事情上开玩笑吗?此事应该关系到赵家全族的发展,我是那种将别人全族都不当一回事的人吗?”
“魏公子见谅,我们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太过吃惊,一时间难难以置信。”赵家主急忙说道,没办法,这件事情,实在是关系重大,真的很难平常心对待。
魏亭裕笑笑,“没什么。这数日时间,我观赵家的药材,品质都是上乘,在这一行的信誉非常好,赵家主为人处事也让人称道,虽然说,赵家跟整个祈朝的大药材商相比,底蕴可能有所不及,不过这种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论。”
关键是,萱儿选择这里落脚,也就说明她对这里的药材的认可。
“可是,这皇商那都是又定数的,其他的我们不知道,但是这药材方面,多少年都是那几家,据说背后的关系都很深,就算是有魏公子相助,我们要进去分一杯羹,怕是也非常难,毕竟,我们进去了,其他人的好处就分薄了,夺人之力,那就跟杀人父母,这仇结大了,恐怕还会给魏公子带来麻烦。”不管是赵家主还是赵老太爷都没有被冲昏头脑。
事实上,成为皇商,那好处是显而易见的,皇商这个牌子,就意味着“最好”,在普通人的意识里,那皇帝都用的东西,还能有不好的吗?所以,同样的东西,两家不同的人售卖,如果有一家挂着皇商的名号,那生意必然兴隆很多。
而且,药材这东西不比其他,不会有人想要千方百计的搜刮,只要打点好了,就不存在因为某一样东西呗上位者看中,上行下效,搞出一大波的“追求者”,以至于弄出灾难般的结果。
以赵家的底蕴,就没想过做皇商吗?其实有的,不过,到底还是打消了念头,如今这位赵家大爷,在将赵家的药材生意做大,却是不争的事实,虽然说,赵家做大,就会挤压了别家的生存空间,但他用的都是正常手段,从不曾在背后耍什么阴谋诡计,就算在其他人算计造价的时候,反击也同样做得光明正大,他问心无愧。
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想过自己能带着赵家成为皇商,如果自己做得足够好,培养出优秀的继承人,或许能在他们身上实现。
可现在,天上直接掉金砖在面前,却要考虑他是不是能够轻易捡起来的。
“有一点,现在让你们知道,倒也无妨,不过,需要保密。药材这一块,有一家皇商大概会在今年除名,他们背后的人搜刮得太狠了一些,这当家人不同以往,有些鼠目寸光,上贡的药材有问题,以次充好,当然,弄些劣质货倒也不至于,主要是年份上的问题。”
这原本其实不在魏亭裕的清理范围内,不过,偶然一回听萱儿嘟囔,太医院的某种药年份不足,这原本或许没什么,不过,魏亭裕所从事的事情性质本来就不一样,对有些事情很敏锐,然后立即就着人去查了,这一查,还真就查出了问题。
其他的,有点小问题,处理了也就处理了,不过药这东西,关键时候可能需要它们救命的,怎能出岔子。
如果不是萱儿带他出来寻药,这件事情大概已经查办得差不多了。
下去了一个皇商,那么要么补一个,要么这一块就被其他几个皇商给瓜分了,增加他们上贡的数量跟种类,之前魏亭裕对这哥没兴趣,现在么,倒也不介意给赵家一个机会。
赵老太爷跟赵家主心脏跟着怦怦跳起来,之前就觉得这魏亭裕只怕简单不了,没想到连这种事都能知道。只是,“即便如此,这竞争怕是也非常激烈,我们赵家……”后面的话打住,说出来那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你们之前的话,其实要更正一点,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不会牵扯到其中,事实上是跟萱儿有关。事情也美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只要萱儿一句话,你们赵家成为皇商,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会有人跟你们竞争,也不会人在背后给你们使绊子,就算想要做什么,他们背后的主子都会第一时间阻止。”
这一下,可是比叫他们赵家做皇商还吃惊,“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魏亭裕勾唇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