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水心中发着毒誓,同时却极力的去否认那份无力。
相较而言,平津侯府的两个庶女却心惊肉跳,她们不知道黎若水干了什么,惹得安国公主发那么大的火,一时间急得不行,赶紧去找平津侯夫人。
黎若水被挟了拖着走,她还很硬气,“放开,我会自己走。”只不过,安国公主都说要扔出去,那怎么可能让她好好地走出去。
而这事儿很快就传遍整个安国公主府,几乎所有人都疑惑不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前一刻黎若水还出尽风头,下一刻就被扔出去,安国公主还放了狠话。
总不能就是因为黎若水出风头吧?
想也不可能,要论风光,谁又能跟安国公主比,黎若水诗词一道再厉害,在很多人眼中,也不过是跳梁小丑,安国公主怎么会做有失身份的事情,必然是黎若水做了什么。
面对四面八方看过来的视线,平津侯夫人眼前一阵阵发黑,去年在闻人家的时候,就深受过一次教训,今日,本来她是不准备让黎若水出来的,可是耐不住儿子哀求,黎若水也一再保证乖乖的,结果就是这么乖的?
哪怕平津侯夫人知道是小草先找上黎若水的,她也不认为是小草的错,她了解小草的为人,同时大概还是先入为主,毕竟,从一开始,对黎若水就没有半分好感。
自然不会因此就离开公主府,直接跟黎夫人对上,“你还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平津侯夫人跟黎夫人,虽是亲家,实际上就跟仇人一样,从黎若水嫁入平津侯府之后,两家有什么事情,都相互不踏足,还不如那陌生人。
黎若水不能给黎夫人带去利益,反而还惹上平津侯夫人这个麻烦,这一年多的时间,让她对黎若水的“感情”消磨殆尽了,只不过“女不教母之过”,承认了黎若水的过错,就等同于承认了是她没教好,“是安国公主先找上若水的。”
“你这意思是,安国公主故意找茬,不分青红皂白将她丢出去?”
黎夫人面上一僵,心里这么想的,嘴上也不能承认。“安国公主本就不太喜欢若水……”
“不喜欢就会丢出去吗?放眼整个皇城,大概就没几个喜欢黎若水的女子,她是个什么德性,你这当娘的难道还不清楚?没有谁会像她一样,成天喜欢往男人堆里钻,喜欢被男人捧着奉承着,如此放荡不知廉耻,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教出来的。”平津侯夫人意味深长,就差将“言传身教”宣之于口,不理会黎夫人黑沉的脸色,“未免我平津侯府蒙羞,我会更加严厉的管教她,”平阳侯夫人后悔之前下手太轻,才让她的悔改流于表面,“从今往后,她休想再踏出平津侯府半步,当然,死了,被抬出来例外。”
华柏辰这会儿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黎若水是他执意要带出来的,不过他也想不通,前一刻还好好的——好吧,其实也不是那么好,毕竟,黎若水的第一手词让他很没脸——转瞬间怎么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对于黎若水被扔出去,自然也有人为她抱不平,显然这些都是欣赏乃至仰慕她才情的人,只不过,大多数都理智,犯不着因为这个得罪安国公主。
相较而言,不少女子就恨不得拍手称快了,她黎若水作词就作词了,却踩着她们所有人来体现她的独特,当着那么多人上演什么孤芳自赏,恶心死人了,人没了,就算是看到往日的的死对头,都觉得神清气爽。
将黎若水丢出去之后,其他人一时半会没见到小草的人影,不过,这是安国公主府,她是绝对的主人,自然也不用担心。
小草这会儿余怒未消,之前当真是起了弄死黎若水的心思。
魏亭裕站在她面前,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是我的错,萱儿莫生气。”之前就该直接摁死黎若水才是,后面就不会有这些膈应人的事情。
小草是什么性子,魏亭裕最清楚不过,除了跟病患相关的人,少有能让她动怒的时候,她现在气成这样,果然还是黎若水最后那些话刺到她了,虽然其中的某个词儿,他并不太理解,却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词儿,他家萱儿一大半的怒火大概是因为“它”。
小草抿唇看着魏亭裕,“你不是……”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我不介意。”魏亭裕岂能不明白小草的意思,他原本其实就没什么高远的志向,按照最初的打算,如果能够顺遂的话,他计划在与他的萱儿结为夫妻之后,就离开原本居住的地方,陪她天南地北,一声云游都可以。
世事无常,时至今日,他也心甘情愿去争取更高的位置,至于别人是否误会,那都不在他的关注范围内,达到他的目的就够了。
“我介意。”人就是这样,发生在自身的一些东西,不当回事,发生在在意的人身上,就会控制不住,不愿他们受到伤害与攻讦。
“那我多多努力,终有一天,叫他们统统闭嘴。”
小草还要再说什么,一个丫鬟匆匆找来,“殿下,西迟国的使臣抵达皇城,皇上着闻人大人前往迎接。”
魏亭裕眉宇一蹙,“怎么今日就到了,抵达皇城才得到消息?”
“西迟国使团主使是皇室亲王,半路偷偷带了少数几人脱离了使团,祈朝护送使团的人一时不查,他们提前到了皇城,在城门口被阻拦,才亮明了身份。”
魏亭裕眼神一暗,到底只是任性妄为还是别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