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柯本是江湖中人,亦是看出了帝君并非单是重病,而是中毒,亦是想到下毒之人可能是三妃或是三位皇子,若是三妃之一下毒,其子必知,可此时宫中却无一丝消息传出。想来那下毒之人必是上下一心,要谋划那个王位。
“你去冰窖之中,又与陛下中毒有什么关系?”韩星柯问。
“你入过陛下病房,可觉得那病房有什么异样?”
韩星柯微微想着那病房模样,回答道:“似是外面放着个火盆,可那病房,却又出奇的冷……”
“是了,六月盛夏,为何在一个封闭的屋子之中,你竟会觉得冷?而那屋子中央还放着一个火盆,里面烈火熊熊,更该炎热,可里面偏凉快的很,你可想过为什么?”靖榕问。
韩星柯想了一会儿,回答道:“莫非是因为这去病宫构造特殊?”
靖榕说道:“虽是特殊,可是外面放着一个火盆,屋里是怎么样也凉快不起来的——想来你是未跪过帝君榻前的地板。”
韩星柯想了一想,自己入帝君病房之时,那侍人确实示意自己免跪。
“那地板乃是冰山上所采黑曜石制成,长年如冰,寒冷刺骨,被铺在帝君所住房子的地板上,所以房中才能如此阴冷……但后来,我却发现一件事情。”说道这里,靖榕停顿了一下,“我竟发现帝君床榻,亦是那黑曜石所做!”
“啊!”韩星柯听后,竟是惊叫出声。
这黑曜石似冰如铁,寻常人躺上去不过是一个冻透骨肉,五脏六腑全部郁结的下场,可帝君躺在上面,非但未死,还能明白地将话说出来,想来其中必然是有大奥妙的。
“那床榻虽用锦绣床单覆盖,可却隐隐透漏出寒气,再看帝君面相,亦是青白无比,想来寒气渗入五脏六腑,导致血液郁结,所以才不能动弹。”靖榕一字一句分析道,“我曾经听陆……我父亲说过,雪山之中有一虫,名唤雪虫,长年宿在雪山石洞之中,那虫极小,又细碎无比,进入人身体中,会让人的血液渐渐冻结,初时,人只是觉得僵直,过了半年,便会半身无法动弹,过了一年,人就全身无法动弹,如死人无异。”
“你是说,这虫子并不会致人死命,只会让人无法动弹?”韩星柯问道。
靖榕摇了摇头,遗憾说道:“不,一年后,这虫入脑,人无法言语,这人,也就死透了。”
“帝君竟是中了这样的毒!”韩星柯惊叹道。
“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帝君已中毒两载之久,虽是四肢不能动弹,可口能言语,并不像将死之人。被这雪虫寄宿两年之久,断不会这样活的轻松。”沉默许久之后,靖榕说出这样一句,竟是有叹,有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