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话凭自己的身份是万万无法向杨广说出口的,安若溪只好针对杨广问及的事情回答道:“王爷莫忘了,太子是储君,并且佐掌朝政,在长安朝中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得的呢。”
“那心严师太难道就不怕替大哥承担罪责,母后一旦得知了此事......”杨广话说至一半,才陡然想起,自己收留安若溪在身边,带她一道出镇并州,不是一样要冒着被母后获知实情后责罚的风险吗,于是支吾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王爷,看来你对万善尼寺中的情形是真的不了解。寺中住持心严师太虽是直接听命于皇后娘娘,然因她这住持的位置论理应由心意师太来做方能服众,她得位不正,便在寺中有意伙同听命于太子的知客心仪师太对心意师太百般压制。时间一长,她自然和太子也有了联络,心严师太之所以肯答应太子,强令婢女还俗,多半事先已得到了太子的许诺,保证她不会因为此事受到皇后娘娘责罚,所以才会如此行事的。”安若溪见杨广仍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所在,索性将自己这几个月在寺中了解到的情况一股脑地都告诉了杨广。
杨广听罢,大张着嘴,惊得半晌没说出话来:他决想不到,在出家人修行的寺院中,也会有这样勾心斗角的事情发生。
“若溪,自今尔后,我再不许你以婢女自称。”因事涉母后和大哥之间的权利相争,杨广不欲多谈及此事,待回过神来,遂一本正经地对安若溪说道。
“婢女就是婢女,王爷不准我以婢女自称,那我该怎样自称呢?”安若溪似是脱口而出,又像是有意冲杨广反问道。
“这个嘛,待到了并州,再过上一段时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的。”杨广紧绷着双唇,回答得很是肯定。
安若溪脸一红,推说自己要找江陀子了解一下河北一带的风土民情,急匆匆地催动坐骑,竟先走了。
望着安若溪离去的背影,杨广仔细回想着她方才跟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恍惚察觉出安若溪好像还有话藏在心底,没有告诉自己。
莫非她也推断出了,关中、关东的两尊菩萨是同受南陈朝廷这尊佛指使,深入民间煽动作乱的?她一再在自己面前提到了残的死,难道其中另有什么不能向自己明说的玄机?大哥收到了自己的那封书信后,不知将如何行事?
心中存着这许多的困惑和疑问,杨广暗暗下定决心:即使自己身在千里之外的并州,也要设法挖出潜藏于长安城内的南陈暗桩,擒获“雁巢”的真正首脑——关自在。
<!--gen1-1-2-110-21543-251673873-1489363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