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先擦擦身子。”林巧云转手把热帕子递给老太太,到了炕边,一手按住张氏肩膀,一手探着她的肚子,往肚脐眼揉了几圈。
张氏嗷嗷直惨叫,叫唤了一会儿,突然噗地一声,声音拉得老长,屋里登时一股恶臭。
田氏捂着鼻子,猫身去捞炕底下的痰盂,身手一抓,咕噜噜跑出来好些东西,“哎呀,大嫂,咱们的瓶子。”
林巧云垂眼一看,可不就是丢失的芦荟瓶子,整整齐齐十个,不多不少,心里一生气,她手里更下了狠劲,揉得张氏哭爹喊娘,鼻涕泡都出来了。
末了,把痰盂一扔,“走吧,拉干净就完事了。”
田氏也有气,拾掇了瓶子走了出去。
王氏瞅着张氏夺过痰盂,蹲着当场宽衣解带,屋子里臭气熏天,也没心思多待,转身也出了门。
秦汉还在屋外守着,瞅着她们出来了,上前刚想问情况,却见田氏怀揣着东西出来,定睛一瞧,“三弟妹,咋你手里有这么多瓶子,还……”还从三弟房里出来,说到这里,语气一顿,意识到了什么。
他看林巧云,林巧云扭着头不说话,他登时就明白了。
闹肚子,空瓶子……
“老大,咋回事,你们的东西咋会在老三房里?”王氏看着一堆瓶瓶罐罐,心里起疑。
秦汉叹了口气,脸色发沉,“三弟妹不是啥大病,是喝了我们做的东西闹肚子,那是抹脸上的,兑了井水。”
井水冬暖夏凉,夹着一股清甜,好喝也耐不住十瓶灌下去,一肚子凉水,不闹肚子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