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云早不见怕了,乍一听田氏这小模样,感动得心都化了,立刻学着大老爷们,拍了拍她的肩膀,“诶,谢啥,也没多大事,他死不了,以后瞅着他,你自己避忌着点,那货不是啥好鸟。”
人道最是酒后吐真言,就刘成今晚那色-狼样,联想大槐树下失了神的表情,林巧云直觉,往后事情肯定没完。
今晚揍他一顿,还算轻的了。
“嗯。”田氏晓得,慎重点了点头,末了有些犹犹豫豫,“大嫂,大哥,五弟,刚才那事,能不给说出去不,我怕……”
瞅她咬着贝齿,一脸为难,几人也都明白。
今晚这事无论谁是谁非,与秦文都是一种膈应,加之田氏情况特殊,给老太太听见了,难免多生了事端。
几人应下,这才打着笑脸进了门。
天色已黑,小院冷冷清清,只有灶房门口留着火,一盏油灯被微风鼓动,明明灭灭的,瞧得不甚清楚,听见门口来了动静,还在打着盹的王氏一下子惊醒。
“是老大老五不,回家来了呀?”
几人一愣,这才认真打量,但见王氏佝偻着身子,从地上捧着油灯举到眼前,一双老眼朦胧,晃了好一阵才瞅清来人,忙起身就迎上来。
“娘。”院里漆黑,老太太走得急切,秦汉秦墨怕她摔着,迎前几步就去扶,“娘,咋地在哪儿蹲着,夜里凉,别冻着了。”
王氏掌着灯,脸上褶子层次分明,堆叠在一起,瞅着跟前两个儿子风尘仆仆,“咋这么晚,山路晚了不好走,买卖再好也不能顾着自个身家性命。老大也真是的,老五腿不利索,刚能动弹就走那么老远,伤着累着可咋整?快快进来,让老三家的热了饭,都吃口热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