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水粉,香粉帕子,美颜膏药,首饰盘头,一样样映入眼帘,小巧精致,工艺上等。
老太太抓着粗布,心口直跳,眼珠子挪到林巧云脸上,老手一哆嗦,蹬蹬退了两步。
“娘。”秦海好险扶着,大掌赶紧顺背,眼角余光也偷摸,打量林巧云的反应。
这样玩意,样样精品,烧了整整一两银子,秦家穷苦,汉子看着都心惊肉跳,更甭说银子都是林巧云挣的,自个没舍得往身上使,倒让白眼狼啃个精光。
此刻她嘴角勾着冷笑,越不动神色,越是骇人。
砰。
秦老汉拍案而起,僵直了身板,老眼勾勾,恨不得烧了这些破玩意,最后气极反笑,连声道了三声好,“好,好,好,有出息了。我老秦家真是光耀了门楣,养了个好儿媳,使得一手好活,头回偷喝芦荟汁闹肚子,这回直接爬上小叔子床去偷了。”
“爹。”秦武啪地跪到地上,紧绷的脸上满是悔恨,“是我没教好,您别气着自个,要打要骂,我都受着。”妻子娶进门,修行靠个人。婆娘犯了错,再难堪,都得由家里男人扛着。
张氏不敢回屋,更不敢动弹,瞅着秦武跪下,眼泪哗哗往下淌。
她进门这么多年,穷苦不堪,新衣裳穿不上几回,更被婆婆毁了半张脸,可唯有一点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自个没受着委屈,眼前这个汉子,啥本事没有,木讷又直肠子,却对她顶好。
就像此刻,无论犯了啥子错,娶进了家门,是他的妻,他永远挡在她前头。
是她不知足,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昧着良心,还惦记着秦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