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大骇,竟是连上前安抚都不敢。打自林巧云经营买卖,人前永远都是淡然温和,有礼谦卑,何曾见过这等披头散发,狠辣决绝模样。
吴岩若不用尽全力钳制,恐怕也箍不住她,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之力,恐怕也牲畜都没宰杀过的妇人,当真是要杀人。
许是体力到了极限,佩刀挥舞的力道,一次比一次虚弱,最后铿锵一声,佩刀落了地,她也无力,软在了地上,低垂着头不声不响,只是喘着气息,纤细身子,不断起起伏伏。
这无声的呼吸,像是弥漫开来的悲伤,经历了痛苦挣扎,绝望撕心,最后只剩下无奈。
甭说吕氏一个妇人,就是在场的五大三粗,糙老爷们,都默默红了眼眶,太心酸,也太疼痛了。
就在吕氏要上前搀扶的时候,林巧云突然低声问了句,“你把他扔在哪里了?”
独眼男子一愣,以为她是要焚香祭拜,倒是乐得继续刺激她,“就在寨子后边,你要烧纸,冲着小镇前头就成,哪里是个野兽窟,被吃剩了骨头,不会被带走的……”
恶毒的话还没说完,林巧云忽地爬起身,跌跌撞撞,冲开了官兵。很多人始料不及,一时间没来得及阻拦。
“巧云。”吕氏心头大骇,追上前去,便见到她夺了外围的马匹,利索翻身,落到马背上,手中顺势扯住了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