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云回家的时候,家里男人还在山里窜活。
“娘,家里头不是有田地么,咋地还让爹进山去了嘞。”这要是磕着碰着,多不好。林巧云是惜命的人,连带着家人也图他们能安稳。
老太太搁边上礼品堆里,挑拣了匹料子,准备给老爷子做新衣裳,闻言无所谓地摆摆手,“你不晓得,这山里跑的,跟田地里转悠的,哪能一样,几亩田我都租出去了,平日收成点,也够家里头吃食,他们爱在山里头捯饬,随他们去。”
林巧云无奈,只得妥协。当初几亩薄田,她全权交由交给老太太打理,要卖要租,她反倒没了话语权。
秦家男儿,天生就活在丛林里,饶是如今有钱置办田地,自个种田收成,秦家老少爷们还是起早贪黑,摸黑进山,又摸黑回家。
这大抵是骨子里冒险心性,猎人的特性。
到底家里有个大肚子的,老少爷们在外头不敢多待,天还没黑就回来了,晃悠着脚步,手里拎着东西,为着这一天的收获,侃侃而谈。
临到门前,才瞅到马车。
“大哥他们回来了。”秦文一马当先,拎着猎物进门,一到灶房就见到林巧云在下厨,搁了东西在灶台,他憨憨一笑,“大嫂,路上辛苦了。”
林巧云瞅着灶台上扑腾的山鸡,晓得这是给田氏补身子,随即笑着应声,“好些日子没回来,四弟妹快临盆了,你也多搁家里照顾着点。”
“诶,晓得嘞。”秦文乖乖听话,净了手转身出去。
几个大兄弟,好些日子不见,自是嘘寒问暖,彼此交流谈天,夜里上了饭菜,又是暖酒下肚,畅谈不止。
秦老汉抿着小酒,乐呵呵搁旁边看着,儿孙和睦,酒没到胃里,人都在发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