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这是怎么了……”饶是平时装的再淡定,面对心头肉满身伤痕,谢老太也不禁颤抖着身子,泣不成声。
她紧紧搂着儿子,直道老天残忍,为何这样的折磨她不能替儿子承受。
“娘,莫哭,都过去了。”骨肉亲情,在外头漂泊,水里来火里去,钱北未曾点过一滴泪,喊过一句疼,可面对亲娘的心疼,他莫名也觉着眼眶发酸。
老少兄弟皆是不忍,终于也了解其心性变化的原因。
“儿啊,你都遭了这么多罪,难道还要同她在一起么,她会克你的哇。”瞧见这伤痕累累,谢老太越发笃定相生相克道理,内心更加无法接受常氏。
钱北回眸,望着身旁早就哭成泪人的女子,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痕,顺着那滴泪,覆上那道疤,“我同你受着一样的疼,有着同样的伤疤,我为的是能与你长相厮守,你这伤又是为了什么?”
常氏怔怔望着他,忘记了躲闪,一双水眸雾气升腾,却是将眼前之人生生刻进了心里,当他说出这句长相厮守,她便晓得,此生再也无所遁形。
哇地一声,她扑进他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襟,将脸埋进他满是伤痕的胸口,哭着诉说,“我没有忘,没有忘记我们的誓言,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无论经历多少怀疑悲伤,痛苦猜测,她的心里始终装着钱北,那个带着小桃子玩骑马打仗的雅痞青年。
化开了隔阂,抛却了犹豫,一对有情人终于紧紧抱在一起,一人满身伤痕,一人红妆尽毁,同样流着泪,说着相同的誓言。
谢老太愣愣站在原地,此时此刻,胸口情绪翻滚沸腾,滋味难明,反对的话语梗在喉间,反复来回,终是无法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