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的那辆宝马是杜乐人的,不是他的,在这种小问题上他也不想撒谎。
“哦。”罗春瑶点了点头,随后又笑道:“你倒挺诚实,不是自己的就说不是自己的。我喜欢。行了,我妹妹也不是贪财的人,你也不用自卑,能好好过日子就行。车小点就小点。我们挤挤。夏瑶,你坐中间。”
布加迪威龙是中置发动机,罗夏瑶见姐姐说挤挤,只能坐到两个座位之间的发动机盖上。这样一来,她左边是姐姐。右边是李毅,三人紧贴着。
贴着李毅的身子,罗夏瑶的心砰砰直跳,只希望姐姐能闭上嘴,别再说让她尴尬的话了。
可是罗春瑶又开始问李毅的家庭情况,当听李毅自我介绍是“雨雪财团董事长”后,不禁哈哈大笑。
“我还以为你这个人很老实的呢,没想到也这么能扯!”
“我是实话实说,从来不扯。”李毅说道。
“哈哈哈!”罗春瑶又宛若银铃一样大笑。
“春瑶你是律师?那我考考你,刑法的第三百三十五条是什么?”李毅问道。
“医疗事故罪。医务人员由于严重不负责任,造成就诊人死亡或者严重损害就诊人身体健康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罗春瑶张口就来。
“那么民事诉讼法的第二百一十二条呢?”
“人民检察院决定对人民法院的判决、裁定、调解书提出抗诉的,应当制作抗诉书。”
“基本知识够扎实,那我说个案子给你分析,有这样两个人……”
李毅说的是一个很复杂的案件,但罗春瑶很快就抓到了关键点,将整个案情剖析得非常清楚,并且引用了相关法律法规。
“不错,不错。”听罢罗春瑶的分析。李毅点了点头。
“你也是学法律的?”罗春瑶疑惑地问。
“不,我不是学法律的,但我很欣赏你这种业务知识扎实的人才。”李毅说道。
罗夏瑶见状连忙道:“知道我姐姐厉害了吧?我姐姐上学时成绩就比我好多了,是真正的学霸。哪像你,不好好学习。”
罗春瑶好奇地道:“李毅,你上学时成绩不好?”
李毅道:“哦,我考了倒数第一。”
“哈哈哈!”罗春瑶娇笑,“其实学习成绩好坏也没什么大用,在这个社会混。你首先要有权,没权有钱也行,什么都没有,才轮得到知识。你就说我吧,论专业知识,和法庭上的能力,整个唐水市恐怕也没有人能比得上,可是我的律师事务所却一直半死不活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姐,你别跟他说这些!”罗夏瑶有些气恼。
终于不介绍对象了,又开始宣扬读书无用论,这也太添乱了。李毅可是她的学生呀!
学生需要正能量!
“怕什么?又没有聊你的事!”罗春瑶看了妹妹一眼,又对李毅道:“唉,那就是因为我在法庭没关系!”
“当初上学选择法学专业的时候,我是看到电视上那些律师很风光,可是自己当了律师,却发现完全不是一回事。
外国的律师能言善变,是为了说服陪审团,让自己的当事人免罪或减轻罪则。只要把道理讲明白了,就能拥有一切。可我们是公捡法一体,一个案子到底该怎么判,完全由法官说了算,律师能力再强,说的再好,也只是个跳梁小丑,人家想不理你就不用理你。
我们真正厉害的律师,根本不会在庭上做辩护,而是在庭下活动。知道怎么帮当事人把钱送上去,才是好律师。我跟法官私下里没交情,所以律师事务所也只能半死不活。”
“春瑶,看来你对法庭的怨念很大呀。”李毅笑道。
罗春瑶叹了口气道:“唉,有些案子跟你说,估计你也不会信,但你若当两天律师就明白了,这里面的事黑着呢!”
“我信。”李毅一笑,“如果你的律师事务所不好的话,不如到我们财团来怎么样?我可以聘你为财团的商务律师,法院那边的关系不用你跑,你只要熟练运用的你的业务能力,保证我们在法理上的正确性就好了。”
“当你们财团的商务律师?”罗春瑶一怔,随后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财团的董事长了?多么大个企业呀,也要有专门的律师?”
“很大的企业,比你想象中都大。”李毅随手掏出一张明片递给罗春瑶,“想应聘的话就到九州大酒店的总统套房来,你和你的团队都可以,我们财团不可能只聘一个律师。这是我助理的名片,到时你可以联系她。”
罗春瑶有些疑惑地接过李毅的名片,发现这是一张女孩子的名片,上面写着雨雪财团董事长助理:云真真。
“你真的认识这个叫云真真的?他们公司真的招聘律师团队?”
“放心吧,你去了保证待遇优厚!”
又聊了几句,罗春瑶半信半疑地收起名片。她不觉得李毅像董事长,只是觉得这个财团可能确实需要律师团队。
人民医院的病房中,阮寻梅正一脸尴尬地坐在老伴身边。
昨天老伴阻止她出门,结果被米杜社团的人阉了。虽然成为太监死不了人,但失血过多也会要人命。好在老伴的呼救叫来了邻居,把他送到了医院。
“唉,没想到临老,反倒做不成男人了。”罗富靠在病庄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当家的,做不成男人就不做吧,我们都这个年纪了,三个女儿都长大了。”阮寻梅低声安慰。
“可是成了这样的残废,要是传出去,我的老脸往哪搁呀!”罗富一脸悲戚。
“别怕,这事儿我们瞒着,谁也不说,就连女儿也不告诉,只说你是受了点轻伤。”
“也只能这样了。”罗富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地道:“昨天那些人叫你去干什么了?整整一晚,你都没有回来?”
“这……”阮寻梅的脸红了红,低声道:“也没干什么,他们,他们只是让我帮忙绣花而已,你知道我的手艺好。”
“绣花?”罗富睁大眼睛,“绣花为什么要晚上去?还一去就是一整夜?”
“我哪知道,你应该去问那群人!”阮寻梅解释不通,只能撒泼,“就算我不去绣花,还能去干什么?”
罗富低声道:“我听说那群人无恶不作,我怕他们把你……”
阮寻梅感到脸很烫,但还是梗着脖子道:“别胡思乱想!那些人想找女人消遣,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犯得上拉我这么一个老太太?”
“说来也是。”罗富望着已经苍老的老伴,点了点头。
两人都已经过完银婚,老伴的头发也白了不少,再也不是当年的厂花。那些流盲要想找女人,也不会找她。
不过,想到自己不再是男人,罗富的心头又是一酸。
虽然老伴老了,别人看不上了,但对他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以往每周他们都会来上一局,这下可好,持续了二十多年的娱乐活动就这么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