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我对嫁给日本人没有任何兴趣，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李婷拍拍李毅的肩膀道。
李毅道：“如果移民，我也不会选择日本。日本是现在亚洲最富裕的国家之一，好的生活条件让他们每个国民都从骨子里有一种骄傲感和优越感，认为自己的国家比别的国家强。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日本的国情如此安乐，想改变它的国家制度也很难。
想比之下，比较落后、弱小的国家更适合我们，因为他们穷，他们落后，他们衷心地想改变现状，而我就是能带给他们改变的那个人。”
“说的你好像是救世主一样。”林如雪笑道。
“没错，我就是救世主。”李毅同样一笑。
“我的救世主，来救救我吧，你妈又被退稿了。”林如雨说道。
这些天，林如雨不断地向国内各大期刊社投稿，结果都被退了回来，万般郁闷。
李婷道：“妈，难道一个肯要你的论文的期刊社也没有？”
“也不能说没有，好几家期刊社打电话给我，让我交纳审稿费，才会看我的论文。我本来不想交，但你哥总说不差钱，所以还是交了这个钱。”
“你给他们投稿，他们不但不给稿费，还要你交一笔钱？”李婷惊讶地问。
林如雨点头道：“没错，交钱之后，有几家就不再联系我了，打电话去问，他们说稿子审了，但是没过，无法刊载，审稿费也是不退的。还有几家联系我，说稿子过了，但要继续交纳版面费，才能刊登。等我把版面费交上去，他们又让我缩减篇幅。将文章改成一百字以内的短讯。”
“哈？一百字以内也能说明癌症特效药的原理？”李婷更惊讶了。
“谁知道呢，我看他们不是想发表我的文章，而是要坑我的钱。”林如雨叹气。
李毅道：“这也不能怪他们，国内大部分学报的收入都非常低。稿件质量也差，肯投稿给他们的都是想评职称，凑文章发表数量的。他们收审稿费、版面费，你们发表文章，混论文数量。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至于稿件本身的内容，其实并不太重要，也没有几个真正的研究者会看。让你压缩稿件，你也要理解，毕竟印刷纸是很贵的，大家都想节约一点儿。”
林如雨扭着眉毛道：“小毅你说的那叫人话吗？我这可是能拯救千万癌症患者的文章，他们就差那么两页纸打印了？”
李毅笑道：“是你非要到菜市场里卖古董，人家嫌你的货旧，你能怪谁？”
“合着我不想让文章发表在国外。有错了？”林如雨问。
李毅道：“要改变国内期刊社的现状，不是你一篇论文就可以的。其实你投的很多期刊社，编缉都不具备审阅这份稿件的知识，就算他们再仔细看，也看不懂。”
“那怎么办？”林如雨垂头丧气地问。
李毅道：“古时候有个贤臣叫百里奚，他在虞国当宰相，结果虞国灭亡了，但是到秦国当宰相，秦国却成了霸主。大环境不行，个人的力量很有限。除非你能成为期刊社的社长，否则改变不了什么。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你这篇文章技术含量太高，就算当前世界上最著名的药理学家来看。也未必能立即看懂。所以还是投稿给《自然》吧，让珊珊、玲玲帮你推荐。《自然》杂志刚刚邀请她们作为审稿人，应该会给她们点儿面子。”
“什么？珊珊和玲玲都成为《自然》的审稿人了？”林如雨一惊。
“是啊，她们的文章被发表在本期《自然》的第一篇，刚刊出来就引起了轰动。刚才，核西南院的院长与等离子体所的所长还一同来拜访。想保送她们上大学，并邀请她们到核西南院或是等离子体所硕博连读。”
“我的天啊，你说她们不止被保送到大学，连硕博连读也没有问题？”林如雪惊声问。
李毅点头道：“是的，不过我觉得珊珊和玲玲现在不需要上大学，替她们拒绝了。”
“你居然阻挠人家上大学？”李婷瞪起眼睛，“你知不知道现在高考有多难？”
“老妹，珊珊和玲玲是准诺贝尔奖得主，不要用学历这种肤浅的标准来衡量她们。我想过不了多久，欧美许多大学都会邀请她们做教授，你说读个大学对她们重要吗？”
“就是，我们要当教授的，姐夫说我们可以去大学任教了。”沈玲玲说道。
李婷用充满怨念的眼神望着这两个小家伙。
她还想当高考状元呢，结果人家直接拿诺贝尔奖，当教授去了，这差距也太大了！
等她以高考状元的身份考上大学，难不成要给这两个小不点当学生？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太丢脸了！
“不行，我也要当教授！哦，不对，我要当校长！”李婷握紧拳头。
现在她已经明白，高考状元什么的档次太低，不能作为目标，校长才是她的追求！
林如雨看到桌子上的《自然》样刊，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的文章几乎和珊珊、玲玲的文章同时诞生，结果人家轰动世界了，她却交了无数审稿费，被退稿、被删减，碰了一鼻子灰。
归根结底，是她太傻太天真，空有一腔报国之心，以为投给国内的期刊社，可以帮到国内的期刊社，没想却被人家当肥羊宰了一顿。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如果她当初也投稿到《自然》，会不会也发表了呢？
就算不发表，也不用搭进去许多审稿费和版面费吧？
“妈，其实投稿这种事，本来就不应该用狭隘的国家观念来衡量，科学是没有国界的。否则的话，《自然》杂志又岂能刊登外国人的文章？”
说着，李毅翻开期刊：“你就说人家这一期吧，首篇文章来自华夏，第二篇是印度的教授写的。然后是德国的教授、日本的教授、美国的教授……整整一期，居然连一个英国人的文章都没有，难道其它国家的教授，也都在卖国吗？
而《自然》的编缉们只选用外国人的文章。一篇英国人的文章也未刊登，难道他们也不爱国吗？
再换个角度，如果《自然》期刊的编缉们跟你一样爱国，不发表外国人的文章，他们的杂志还能办下去吗？还可以成为世界顶级期刊。在整个学术界享有盛誉吗？”
其实林如雨也不是那种死心眼的人，听完李毅的话点点头。
既然稿子在国内发表不了，那就发表在外国期刊上吧。强行发表在国内，只能登个一百来字，人家还以为是假药广告呢。
“珊珊、玲玲，那就有劳你们帮我把文章推荐给《自然》了。”
“好的，妈妈。”沈珊珊、沈玲玲应了一声，又向李毅问道：“我们怎么推荐？”
李毅道：“我以你们的名义写一封信就好了，这个很简单。”
将癌症特效药的论文寄给《自然》之后，就到了晚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