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雪感到自己的心很乱。
看了眼身边的海水，她发现无数星星倒映在水中，让海上也宛如天上。
也许他们本来就在天上，只是错觉让她以为身处海里。天和海之间的界限是那么模糊不清，正如她内心对李毅的感觉，也是那样的模糊不清。
“唉！”幽幽地叹了口气，林如雪轻声道：“小毅，如果我是这世界上最无耻的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李毅反问道：“如果我是这世上最讨厌的人，你也会讨厌我吗？”
林如雪望了李毅一会儿，缓缓地摇了摇头：“小毅，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永远站在你的一边。哪怕你是世上最讨厌的人，我也会爱你。”
“我也一样，所以你的心事，没有什么不可以对我讲的。”李毅道。
林如雪想到李毅从小到大的种种，想到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想到李毅已经失去了那个能力，忽然感到很累。这一瞬间，她那份一直埋藏在心底，一直想努力忘却的情感，冲破了樊笼。
也许李毅是对的，他们两人之间本来就不需要任何隔阂。
她忍不住道：“小毅，也许我真的错了。以前我总想你是我儿子，对你好些也没有关系。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有一天跑到我家，哭得很伤心，说姐姐不肯跟你铣澡，我为了哄你，就拉你一起去了。”
“嗯，我记得那一天，你告诉了我男孩和女孩有什么不同。我很好奇，把小手放到你这儿，你反应很剧烈，让我别碰，我不肯，还用手捻，没两下你就飞升了。那时你的脸红红的，跟现在一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林如雪看了眼李毅的手，红着脸道：“你当真记得？”
“当然。我还记得你之后哭了，我以为是我乱捻，把你捻痛了。于是手又伸了过去，想帮你柔。你坚决不肯，让我离远点儿。我感到很委屈，就和你对着哭。后来，还是你重新哄我。允许我继续碰，我才不哭。”
林如雪轻声道：“你不觉得，一个让小孩子胡乱碰的人，很无耻吗？”
李毅笑道：“我只知道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碰过你的人。在那天前，你自己铣澡的时候都不好意思碰吧？在那天之后，你也是只允许我胡闹吧？你是我的，一个把自己给老公的人，怎么都跟无耻扯不上关系。”
林如雪抿着嘴，轻声道：“不。不是那样，那时你是一个小孩，我又岂会把你当老公。我当时有点犯傻，又看到你哭，后来，你揪着我不松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任由你胡闹了。
从那天开始，我们的关系就没有正常过。你总是喜欢跑到我那里睡，无论是铣澡时还是睡觉时。总是要先折腾我，看我失魂落魂的样子。而我身为一个大人，却不阻止你，任由你折腾。太无耻了。”
李毅道：“瞎说，开始的时候，每次我都要拗很久，才能和你一起铣澡。是你太宠我，才让着我。妈，世上没有比你再好的妈妈了。你做的很对，不无耻。”
“不，不是这样，我真的很无耻。”林如雪摇了摇头，“你第一回，第一回折腾我的时候，我就感到很异常。后来你每次缠着我，我虽然口头上拒绝，心里还是很想的，这也是为什么最终拗不过你的原因。其实，我根本不是故意让着你，而是贪恋被你欺负的感觉。”
李毅道：“不，你搞错了。如果你只是贪恋那种感觉，就不会一直陪着我，而是找个老公嫁了。一个真正的兰人，能给你远比我多。”
林如雪叹气道：“当时我也想早点结婚，摆拖你。正好许多人给我介绍对象，我就去相亲。可是和别人坐在一起，我总是会心很乱，好像很对不起你。相了三、四个，见面都是无话可谈。”
“这就对了，因为你爱我，所以你不能接纳别人。”李毅道。
林如雪道：“可你明明是个孩子，还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能对你有那种感觉呢？我对你的爱，不应该是那种。”
“不要欺骗自己，我爱你，你也爱我。”李毅温柔地抱着林如雪，“至于到底是哪种爱，并不重要。”
“小毅，这样不正常。”林如雪的表情有些痛苦。
李毅道：“很正常。你记不记得我知道了你相亲的事，立即跑去大闹一番，还泼了你相亲对象一脸饮料？”
“记得，你个小调皮从小就很霸道，讨厌死了。”林如雪道。
“哈哈，我小时候做的最明智的事就是那件了。从那之后，你就再也没相亲过，我们幸福了好长时间。”
“那不怪你，只是我自己也累了，不想嫁人。后来的日子，也是我最幸福的日子，直到，直到我们真不能在一起了。”林如雪道。
李毅知道林如雪说的是他第一回梦移。那时她被喷了一身，意识到李毅长大了，不许他再和她铣澡，不许他做过份的事，并劝他找一个年龄相当的女朋友。
李毅在林如雪脸蛋上亲了一记，道：“你好傻，人为地制造我们之间的隔阂，如果你不瞎催促，我又怎会去追自己不喜欢的女孩？又怎么会成为全班的笑料？我呀，被你害苦了。”
林如雪道：“那时我们再不分开，就真要出事情了。你毕竟是姐姐的儿子，我不能和你继续下去。”
李毅道：“我决定追顾小燕时，你偷偷哭过吧？”
林如雪点头道：“嗯，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差劲儿的妈妈，想有一点儿正常的爱都不行。”
“不，你是这世界上最大的傻瓜，我们之间的爱再正常不过了。我告诉你，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把我们分开，你是我的，直到永远。妈，做我的吕人吧，不要再逃避了，我爱你。”
“小毅。”林如雪泪花翻滚，“我的心很乱。你真的想要一个世上最无耻，最差劲儿的吕人吗？”
李毅道：“那你呢？愿意嫁给世上最无耻，最讨厌的兰人吗？”
林如雪抱紧李毅，低声道：“你一点儿也不讨厌。我爱你，从你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也许在你刚生下来，我帮着护士把你从姐姐的肚子里抱出，剪断你脐带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那么。做我的吕人吧！”
“嗯。”林如雪点了点头。
两人开始亲刎，在漆黑的夜色下，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互相吸取着彼此的爱意。天上的所有繁星，都在这一刻失去了光辉。
良久，林如雪翻了个身，舒缓地躺在李毅身上，大叫道：“小毅，把心里话说出来真的好舒服！”
“叫老公。”李毅道。
“老公。”林如雪甜甜地叫道。
“你终于肯正视自己，愿意跟我在一起了。”李毅从后抱住她。凑到她耳边道：“老婆，今天我们园房怎么样？”
林如雪惊讶地道：“园房？你不是失去繁衍能力了吗？”
李毅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没有失去那个能力。先前让你们误会，只是希望你们能放开一点儿。如果我跟你说我是正常兰人，你会跟我说心里话吗？”
“我，我。”林如雪结巴了。
她肯和李毅说心里话，确实是因为李毅不行了。
一个失去繁衍能力的李毅，注定和她没有结果，两人互相喜欢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李毅是正常兰人，这事情就完全变了味道。于情于理，两人都不能乱来！
“小毅，你，你可不要瞎说！”
“我没瞎说。你答应过的，做我的吕人。”李毅贴近林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