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并不是拒绝,而是在思量。
作为一个有理智的成年人,谁听到自己喜欢的人患上剧毒,那也是心中打鼓,要好生想一想。倘若真的是不假思索的说出口,那未必是真话。
莫元白素贞等人都是久经世事,岂会摸不清楚张玉堂的心思?不过他们等得了,小青却等不了。
小青黛眉紧皱,道:“你是不爱我了吗?”
她这话问的直率,恰如她本人的性子,敢爱敢恨,从来不拐弯抹角。
那张玉堂听了,脸色顿时一变,慌忙道:“青儿,我自然是爱你的,我是一时听了这消息,失了主见,你放心,休说你这病能治好,便是不能治好,我也要与你在一起。”
他说的果决,眼神坚定,可见是发自肺腑。
小青顿时转怒为喜,那边白素贞却是暗自摇头。这段姻缘,可不比她与许仙,许仙百年之后,她便能脱身回山,可是这捡香童子也是神魔,等他觉醒过来,又置天庭天条于何地?
白素贞不知道答案,不过既然是莫元一力赞成,她也反对不得。
“药来了!药来了!”
便在房内众人都各怀心思的时刻,那张员外却是领着一脸不满的敖春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小壶。
他一进门,便看见自家爱子已然苏醒,心中顿时一喜,须知,他这个儿子可是昏迷了数日,哪个医生来都没办法,如今却在白素贞和莫元跟前醒了,难道还不能说明他们的医术吗?
“看来这童子尿说不得真能解毒。”
张员外心中自语,面上却道:“儿啊,你总算是醒了,快将这药喝了吧,莫大夫说,你喝了就好了。”
张玉堂点了点头,接过那小壶,却是怎么看怎么有些不对劲,这似乎,似乎是他爹的夜壶啊?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他爹总不至于害他,他对准壶口,咕嘟咕嘟几大口,便将那壶内的液体尽数喝了个干净,只觉得一阵入口芬芳甘甜,一阵神清气爽,说不出的舒服。
几乎是立竿见影,他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得红润,蛇毒顷刻之间便被祛除了个干干净净。
“好了!真的好了!”那张员外一脸惊喜的喊道。
张玉堂只觉得通体精力充沛,简直比未生病之时还要健康。他诧异的道:“爹,你给我喝的什么药,怎生见效如此之快?”
张员外老脸一红,让自家儿子喝童子尿,传了出去,却是不美。他道:“是莫先生开的补药,你好了就是了,别纠结这些。”
莫元站起身,拱了拱手,道:“既然令郎无恙,我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
“莫大夫何必急着走,你救了小儿,还请容张某设宴,款待一二。”张员外极是热情的出言挽留,相比刚才的质疑,眼下的莫元在他眼中,那是实打实的真神医!
“不必了,我还有要事在身,饭你留给白大夫吃便是,告辞。”
莫元又是拱了拱手,便领着敖茜和敖春朝着屋外而去,那张员外见挽留不住,忙自怀中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追了上去,道:“莫先生,这是酬金,您且收下吧!”
莫元顿下脚步,笑了一笑,便收下了银票。虽说这银票对他而言几同于废纸,不过他若是不收的话,只怕又要与这张员外扯皮。
三人出了张府,回转草庐,那敖春不满的道:“姐夫,你怎么总是打我的主意,你还是圣人弟子呢,就知道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