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看着风来一脸想知道的表情,顾铮挑了挑眉:“不告诉你。”说着,进主屋午休去了。
风来:“......”
她那日受到端王所说话的影响当晚梦到了庶娘跳楼的事,说是梦,但顾铮知道那是真的,与庶娘所说的梦一模一样,甚至还看到了信中的内容,又怎么可能是梦呢?这些事情无法用常识来解答,所以沈暥才想到了常宁寺,世人对于无法解释的事都想着通过某种途径得到解释哪怕是安慰,常宁寺便是这种途径之一。
绿丫将床两旁勾在铜勾上的纱幔放下后,缓缓退出。
小小空间的床,让顾铮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慢慢的入了梦乡。
入夜时分,沈暥回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进屋里,而是站在了院中看夜色。
风来进来禀报时,顾铮心里觉得奇怪,便出去找他。
夜色下,沈暥长身玉立,负手于背后,正仰望星空出神,如今的他身为内阁学士,官袍颜色也随之变过,越发的威仪。
夜色照笼,他微抬的脸面似蒙上了薄薄的夜光,越发的清冷。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对她时不时露出的温柔,顾铮几乎会以为她并没有走进他的内心深处。
至少她能肯定他心里是有她的,而她对他也是极为喜欢的:“相公,你在想什么?”
沈暥低头看着妻子,妻子有一双澄澈的眼眸,很干净,笑起来时眼眸弯弯的透着盈盈温软,他抬手摸摸她的脸:“今天去了趟常宁寺,见了慧能大师。这事风来应该跟你说了吧?”
顾铮看了眼身后跟着的风来。
风来已经一脸黑,她朝着两人福了福,冰着脸退下,今晚一夜不睡,她要练功。
“你激起她的好胜心了。”和风来处久了,顾铮也了解了她的心思。
沈暥淡淡一笑:“她被谢韫擒过一次,又被庄牧制压过一次,如今跟踪我还被我发现了,自然会受到打击。不过不是她武不如人,而是这几人的功夫都是大越数一数二的。”
顾铮噗嗤一笑:“你倒是把自个都夸了进去。那么这位大越武功数一数二的沈大人,方才是在想什么呢?”
沈暥拉着妻子来到了走廊下的石凳上坐下:“我问慧能大师,问他若是有人总是能梦到上一世,是何原由?又有何解之法?”
“大师是不是说了很深奥让人听不懂的话?”顾铮一脸好奇。
沈暥莞尔:“大师盯着我看了良久,说了句‘留在身边,是缘未尽。转身离去,是缘已断。’”
“所以,你方才是一直对着天空想着这句话?”
沈暥点头。
“你可别被绕进去了,有的人一绕二绕瞬间顿悟什么的,要么出家要么入道,特别是那些多读了几年书的人,尤其会多想。”挺危险的,顾铮可不希望沈暥变才成这样。
沈暥:“......”拉起了妻子:“你说的很对,不想了,咱们睡觉吧。”他想的并非慧能大师的这句话,而是另一句,大师说,他与妻子本该是无缘,便是见一面的缘份也极为稀少。
婢女把梳洗的水盆端了进来。
打理好一切,看着绿丫领着婢女退出后,顾铮铺被子时将今天在主母那儿发生的事说来:“一直以来母亲都在极尽全力找着庶娘,心里满是愧疚,本以为说出来后会松了口气,可今天母亲的反应,我心里反而更为难安了,总觉得是拿这些牵连的事逼着母亲做出决定。”
“庶娘的事并不会被世俗所容,母亲若不想帮着庶娘大可以直接说,她早已把你视为女儿,也是真心希望庶娘好的才会帮着。”
顾铮点点头,躺下时说:“我和庶娘要好好感谢母亲。还有三妹妹,虽然她让我不用担心她,可看她难受,我心里还是在意的很,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开心一些。”
沈暥躺了下来:“是因为我与端王爷之事让三妹妹闹心了吗?”
“这只是其一。”还有芬妾室,淑妃娘娘,顾铮看着床顶苦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