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微微眯眼,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不是不相信张昭他们,但是也是时候培养属于自己的嫡系了。
“臣一定不负所望!”
顾雍目光一亮,急忙点头的道。
众人微微抬头,不少人带着羡慕的眼神看了一眼顾雍,这么大的事情不让宗人府来干,却让顾雍来干,明显孙权更加看来顾雍。
“诸位,今夜的宴会,到此为止!”
孙权深呼吸了一口气,摆摆手,对着众人,道:“就此散去吧,但是今夜之事情,孤不希望民间有任何的流言,王族的尊严,由不得尔等胡说八道,管不好尔等之嘴,孤就亲自来管!”
“吾等遵命!”
众人闻言,心中一骇,孙权的言语之中明显带着冰冷冷的杀意。
今夜怎么说来其实都是兄弟阋墙,传出去多难听啊。
当然,玄武门将士见证之下,几万张嘴,这里的文武百官,世家豪强的家主,几百张嘴,藏是可能藏不住的,不过适当的压制一下而已。
一夜萧冷的玄武门,众人鱼贯而出,一个个带着复杂的心情,开始离开了王城,这时候,天边的鱼肚翻白,天色开始明亮。
太阳初升,一抹朝阳的光芒映照在孙权的僵硬的身躯之上。
“大王?”
韩刚看着众人已经离去,整个玄武门校场不过是几个心腹萦绕在孙权身边,可是孙权一始终不动。
“他们都走了?”
孙权回过神,目光看着空荡荡的玄武校场,面容漠然,然后低声的问道:“母后送回宫了没有?”
“禀报大王,已经送回去了!”韩刚点头:“江侯未死,她甚是安慰!”
“高兴就好!”
孙权僵硬的脸庞有一丝的灿烂的笑容,他抬头,目光看了一眼阴鸷着脸的李涅和鲁肃,笑了笑道:“老李,子敬,你们是不是以为我留下孙策,只是因为兄弟之情吗?”
“难道不是吗?”
李涅可没有对孙权客气,冷冷的讽刺道:“留下孙策,将会吴国带来多大的隐患,汝可知道?为了一己私欲,至整个吴国江山不顾,你对得起先王吗?”
“老李,我并不否认留下孙策的命,有兄弟情这方面的愿意,但是却不仅仅如此!”
孙权目光微眯,声音低沉:“当我下定决心要承担吴国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确,一切对吴国有利益的事情,我才会去做,我之所以留下孙策,其实就是特别是给自己的留一个隐患。”
“为什么啊?”鲁肃不解。
“尔等可知道,古往今来,多少开国先贤,一代明君,才能匪浅,治国平天下,到了晚年却昏庸无度,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孙权问道。
“这个?”
李涅和鲁肃闻言,心中有些不解,双方对视了一眼,是在有些不明白孙权话。
“因为他们失去的直接的对手!”孙权直接回答了自己的问题,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留下孙策,是因为孙策能威胁我的王位,他在一天,我就不敢有一丝的松懈,我想做一个明君,所以,我希望有一个人能鞭策我前进,这个人只能是孙策!”
忽悠不死你们两个,我就跟你姓!
孙权心中暗暗得意。
“大王,若是孙策反了呢?”两人恍然大悟,看着孙权的眼神顿时有些变了,鲁肃咬咬牙,问出了一个孙权不愿意听到的问道。
“吾能镇压他一次,便可镇压是一生!”
孙权自信的道:“当吾为王,谁敢反吾,吾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希望大王说到做到!”
李涅心中在度量孙权的那一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若是如此,孙权留下孙策,也说的过去。
“我好久没有学文章了,现在突然有灵感,文房四宝!”
孙权抬头,看了看朝阳,心中松了一口气,黑夜过去了,可是这清晨的朝阳为何让自己的如斯的难受。
“是!”
韩刚闻言,浑身一颤,动作麻利,立刻让人搬来了一套文房四宝。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孙权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笔一笔,字体刚劲有力,每一笔仿佛都充斥着他心中的一丝丝悲愤。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李涅和鲁肃对视了一眼,这一首诗,仿佛让他们清晰的感觉道孙权如斯的心境。
这是曹植的七步诗。
也是孙权如今能想到唯一形容自己的心情的诗句,说的再好听,终究是兄弟相残,兵戎相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