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袁绍负了他。
当年官渡大战,袁绍危在旦夕。田丰千里救驾,最后为了袁绍脱身,冒险断后,兵陷白马山,何等的忠义,然而却换回来的仅仅只是因为一道流言全家下了大牢的结果。
他心寒了。重新则主,有何不对?
可惜,自己不是他,袁绍曾经对不起田丰,所以田丰可以选择,但是袁绍对于自己,并无办法的亏待,至此至终,一如至往的倚重。
这是他过不去的一个坎。
曹操目光看了看沮授,反问的道:“如今的田元皓,过的不好吗?你难道就人心自己的才能消声觅迹于历史之中?”
“很好,他过的很好,比之昔日也许还要好,你曹孟德比吾王有着更广阔的心胸,他能尽情的发挥才能,只是沮公与不是田元皓!”
沮授沉吟半响,才有些低沉的道。
“孤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魏国旗帜之下的肱骨大臣!”
曹操自信的道。
“某不会为魏王出谋划策的!”沮授很坚定。
“我们走着瞧!”
曹操眼角流淌着一抹自信的光芒,高难度的活,他喜欢挑战,这一个人才,他一定要征服。
“大王,安邑传来的战报!”
这时候,一个亲卫匆匆而来,走上钟楼,单膝跪地,双手把一份战报呈上。
“安邑?”
曹操闻言,回过神,目光微微一动,神情有些疑惑,伸手接过战报,摊开一看,面容瞬间有些阴鸷起来了,怒容迸发。
“什么事请能让魏王如此愤怒?”沮授微微皱眉。
“成公英够狠!”
他仿佛从牙缝之中蹦出这个字来。
“火烧安邑,十万性命,付之一炬,他的确够狠,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西凉乃是虎狼之地,能以寒门之身,饱读诗书,走出来的谋士,那一个不狠,李儒?贾诩?他们难道就不狠了吗?”
沮授有些疑惑,凑上来,目光看了看曹操的手上的战报,面容也微微一沉。
西凉自古就是一个荒凉而混乱的地域,从哪里走出来的将士还好一点,自杀伐而出,不过就是杀伐果断一点而已。
然而,能从西凉走出的读书人,基本上都比中原谋士要心狠手辣一点。
在西凉,读书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寒门子弟,吃口饭都难,能读书有成的,基本上都是意志力,经历过无数的磨难。
所以自然而然行事的时候也会变得比一般人心狠手辣一点。
李儒是如此,贾诩是如此。成公英亦然如此。
良久,沮授平心气和了一点,继续的道:“这个成公英在狠辣方面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一把火烧的比李文忧要狠。十数万百姓,他如何能下得这个手!”
李文忧昔日一把火烧了雒阳城,起码也迁走了城中上百万百姓,然而,这一次。成公英可为手狠手辣,十几万人在城里面,说烧就烧。
“孤饶不了他!”
曹操咬牙切齿的道:“来人,传令郭奉孝,即使韩遂跑了,孤也一定要成公英的人头,祭奠安邑城的亡魂!”
他知道,魏军是绝对不能太早出手,不然会把马腾吓跑了,但是他实在有些气不过成公英的毒辣手段。
当年的雒阳城。他无能为力,如今的安邑,他倒是想要给亡魂一个交代。
“诺!”
亲兵躬身领命。
“等等!”沮授突然开口。
“先生什么意思?”曹操眯眼。
沮授沉吟片刻,神情有些挣扎,半响之后才有些决意,淡淡的道:“这雒阳城,某待的有些烦闷,魏王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送某去安邑走一趟?”
“你要去安邑?”
曹操面容微微一喜,问道:“先生愿意出手对付成公英?”
“某非为汝而出手。成公英此等丧心病狂的手段,某心中也有些看不过去了,就当帮庞德一把而已。”
沮授对于魏军的布局倒是很清楚,他知道魏军不会因为一个成公英提前出手。所以淡淡的道:“魏王马上就要南下长安了,长安如今的局势,魏王不会因为一个成公英而改变,而如今盘踞河东的郭奉孝此人冷静,他所为了不过是河东战役,宁愿让韩遂跑了。也不会让马腾溜了,所以,不到时机,他不会出手,成公英此人想要逃,还是有机会的,唯一能挡住他的是庞德,某不想让他跑会西凉!”
“相助庞德?”
曹操眉头皱起,道:“此人可是凉国大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力量拦住成公英很韩遂,成公英这一把火的意思是,他想要跑了,能让他跑的地方,好像就只有一个了!”
沮授虽然擅长内政,但是作为一个谋士,在这军略方面他只是稍稍的比田丰弱一点,要是摸索敌人的意图,他更加在行。
“西凉?”曹操目光一动,接口而道。
“没错!”
沮授点点头淡淡的道:“庞德虽然有能力,但是他面对成公英,束手无策,我帮一帮他,把成公英留下,不好吗?”
“孤怎么感觉,孤在资敌啊?”
曹操眯着眼,目光看着沮授,有些低沉的道:“若是你心怀旧日之仇,相助凉国,倒戈一击,孤可就亏大了!”
“那就要看魏王如何想了!”
沮授神色平静,无悲无喜:“或者说,魏王愿不愿意在某家身上堵上一把,某家会,还是不会帮助凉国!”
“孤愿意赌一把!”
曹操很清楚,想要这块硬骨头归心,就要冒险,他给不出信任,沮授一辈子都不会辅助他:“你若有选择,第一个,一定是孤,而不是凉国!”
“魏王可真心宽!”沮授有些意外。
“来人!”
“大王!”
亲兵的一个队长蹬蹬蹬的走上来,俯首领命。
“传令虎豹骑……算了,传令鬼卒死士,调遣一百精锐护送沮授先生,进入河东安邑,贴身保护沮授先生的安全,虎豹骑过于嚣张了!”
“用鬼卒?”
沮授目光微微一动:“你监视某家?”
“孤还不至于这么小气!”
曹操淡淡的道:“如果是监视,孤用的是鬼卒探子,鬼卒死士能保护你的安全,河东,毕竟是乱战之地,你自负过人,可是有时候碰上的不讲理的兵头子,有理也说不清楚吧!”
“魏王想的比我周全!”
沮授嘴角一咧,笑了笑,道:“那沮授就承了魏王这一份情!”
“孤希望听到你最里面出来的不是魏王,而是大王!”
曹操目光锐利,执着的道。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沮授默默的离开的钟楼,这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了很弱,有些不够自信。
人心肉做,曹操如今大度的信任攻势,早晚有一天,他会忍不住沦陷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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