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真有如此大公无私之人,言嗔非常怀疑,就罗成在炎、惠两州的所做所为,他宁愿相信对方是为振兴北禅寺而讨好各方,正如自己让亲生儿子身先士卒那般,博个好名声以备将来。
当下他还是不死心,追问道:“这也是罗方丈的意思吗?”
虽相处的时日不多,子藏自认为还是能了解新任方丈罗成的,作为红叶大师的继任者,罗成当之无愧。不过有些事情很难把话说死,这个问题他可不敢代为回答,微笑的点了下头后,便望向了寺中长老智能。
智能可是死脑筋,他没有这些花花肠子,直言不讳道:“红叶大师生前遗命,让贫僧以罗方丈马首是瞻,贫僧不敢表态,还需罗方丈回来再作决定!”
真嗔闻言后心思又活络了起来,笑道:“行,那便等上几日,罗方丈追寻敌人的踪迹,该已探的消息哩,凭借那一日千里的宝炉,估计要不了多久便会回来的。言某相信,届时罗方丈会作出最稳妥的答复。”
司徒雷还待提出师弟连褚的建议,却被言嗔伸手阻止,把打贼有郁闷的不行。
言嗔以送别蒋正的部队为由,客气的把三人都请出了都督府。司徒雷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此行竟然一无所获,他现下该如何是好,难道真要在此处等罗成归来不成,过两日月楼该要抵达洛京了,要是不去迎接,那他都不敢想下去……
智能则看的很开,边走边安慰司徒雷道:“施主不必急躁,罗方丈吉人天相,会平安归来的!”
这司徒雷当然知晓,天下间有几人能留的住这好命的小子,如此牛头不对马嘴的劝解,让大贼头更为郁闷,他直接迈开双腿,向城中的福来楼走去。这个状态下酒确实良药,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
一旁的子藏也不知在动什么念头,跟智能告了声罪,赶紧跟了上去。
北大营之中。言嗔和蒋正对面而坐,在微弱的烛火中,两人面色有些严肃,但都闭口不言,似乎在暗中较劲。
蒋正始终还是客人。最终先开口道:“想不到杨家这么果决就增兵惠州,还派来一个皇子,实在让我有些意外,如此说来,蒋某也得向言兄告辞哩!”
这个消息虽日前就到了,不过言嗔却保留道现在,也算是‘公私分明’了,不过他选在这个时候提起,还不止催促对方带军离开那么简单,蒋正在江湖中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显然也明白对方有话要说,不过其到底有何筹码,蒋正不是神仙,当然不可能会知道,故此只能先投石问路。
果然言嗔摆了摆手,笑道:“三皇子走的是陆路,恐怕赶到惠水城连元宵佳节都过了,自不必着急,不过霸海盟盟主,漕运提督钱大人却最多三日便能抵达。蒋兄再让弟兄们修整日把也没问题。只是如今洛京空虚,不知贵上有何打算?”
蒋正闻言心中一惊,看来对方定是掌握了了不得的消息,不然何至于心生异志。他随即试探道:“主上最大的志愿当然是打倒杨氏,恢复昔日的荣光,不过就算洛京抽调了周边三万卫戍军,其总军力还是不下五万,更有两万装备精良的禁卫军,不用主上吩咐。连蒋某都知道陈家还要继续蛰伏下去。言兄何以教我?”
真嗔失笑道:“贵上如此小心经营,原本是无大错,可惜人家总是正统,其无论财力和地位都不是贵上能比,平稳发展下去只会拉大两者的差距,蒋兄既和我是至交好友,为何却左顾右而言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