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山悠脸色煞白,惊问:“请大夫了吗?请了吗?”
老腊叔拉着她狂奔,眼睛红红的。
“二愣子去请了,可大夫……说摔了脑袋,估计是不成了。他——他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赶紧给他磕头去!”
黑夜风高,寒意四起,夜路黑得让人害怕。
出了村口不远,便看到了客栈。
客栈四个残旧的灯笼被大风吹得不停乱甩,上方的大字是山悠写的——狗门客栈。
山悠冲进去的时候,便看到自家老爹躺在客栈角落的摇椅上,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大肥婆擦着泪水,哽咽:“狗蛋……快过来!你老爹他要不行了……快给他跪下。”
山悠脑海空白,眼里泪水滴答往下掉,脚如同灌了铅一般,走得慢极了。
“老爹!老爹!”她突然扑上前,大声嚎叫:“老爹!你醒醒!醒醒啊!”
一旁的大夫摇头叹气,低声:“准备后事吧。”随后离开了。
山悠看着满头白发白须的老者,哭得不能自已。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早上出门还跟自己说玩笑话的慈爱老者,短短几个时辰,就这么离她去了!
“老爹!老爹!”
也许是回光返照,老人家竟迷糊睁开眼睛,挣扎着聚焦眼睛。
“悠……悠……”
山悠连忙抓住他的手,哽咽:“老爹!我在!我在这儿!”
整个普陀村的人都叫她狗蛋,除了自家老爹,总是慈爱喊她“悠”。
老人家努力张开嘴巴,却许久也说不出话来。
山悠俯耳朵凑过去,什么也听不到。
“老爹,您想说啥?”
老人家不停吸气,眼睛圆瞪,好不容易吐出两个字:“灶头……”随后脖子一歪,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