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天听着她疏离有礼的口吻,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想这样,一点儿也不想。
他是国君,她却是被扣押的质子。他们的身份若是摊开了,这份友谊肯定就延续不下去。
北冰国只要有一点不轨的行径,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他也曾想过,一年半载后便以“质子意图不轨”为借口,将她杀了,然后大肆攻打北冰国。
可世事无常,他与她相遇相识并很快相知……他甚至对她,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愫。
他站了起身,一步步往她走过去,最终站在她面前,将她搀扶起身。
“背还没好,行动要小心。你为何不向我开口?朋友有困难,我必定倾力相助。”
他把“朋友”两个字清晰说了出来,扶着她肩膀的大手沉稳而有力。
尉迟悠笑了,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解决。而且,我喜欢自食其力过日子。若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我再向景兄求助。”
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屋里的气氛又恢复早些时候的融洽,两人低低聊天,笑声不时传开。
穆景天往窗口望了一眼,见月儿高高挂起,才意识到夜已深。
他从袖口拿出来两个精致盒子,道:“你洗身后擦上,这是进贡的玉露膏,对伤痛有很好的疗效。”
“多谢景兄!”尉迟悠并没客气,开心接过:“我一会儿……让阿福帮我擦。”
穆景天闻言眉头蹙起,本想踏出的脚步顿住——
“要不,我来吧。你脱下外衣躺下,我帮你擦完再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