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叫山和侯今春手下的兄弟们,因为没有掩体,只得迅速朝官道两侧散开,太极湾民团兄弟们,纷纷举枪还击,打中许多柏树寨的人……
闫队长趴在板车一侧,举着手枪,朝陈叫山射来,陈叫山一个翻滚,刚一身过,起先的路面上,便跳溅着泥土……陈叫山在翻滚之际,反手几枪,“……”,闫队长面前的红椿木便飞起了一节节树皮木屑……
侯今春“嗖”地一箭射出,正中一位保安团枪手的喉咙,一个扑跃,翻到了官道一侧,以一棵泡桐树为掩护,迅速地又摸出了一支箭……
船帮的兄弟们,大都手里执刀和弓箭,此际感觉派不上用场,便转身朝西跑去,快速地翻身上了马,一拽缰绳,引马朝荒滩地跑去,决定迂回到了保安团车队侧方去……
起先埋伏在北面连家庄的黑蛋他们,以及埋伏在东面虚水河大桥的七庆他们,此际听见这边枪声密集,便也高喊着,冲天开枪,朝这边冲了过来……
“兄弟们,撤”闫队长见车队已经三面受敌,便大喊一声,朝官道之南窜去……
官道以南,有一片树林,闫队长几步跃入树林,回头连连射击,且战且逃……
侯今春连射几箭,又倒下了几位保安团的人……侯今春见自己的箭已不多,便猫着腰朝前冲,想去拣保安团的枪……
“侯帮主,小心啊”陈叫山见侯今春太过大胆,居然敢朝车队里冲,便大声提醒着……
躲在树林里的闫队长,见侯今春朝车队在跑,便转过身来,瞄准一枪,侯今春刚跑两步,便一下瘫倒在地……
陈叫山原本隐在官道之北,见侯今春中了一枪,便身体团缩着,连连射击,且战且朝官道之南跑去,迅速一跃,在地上连着团滚,““几枪射出,并对身后的面瓜和满仓喊,“封住南面树林”
兄弟们听见陈叫山的喊声,便立时分作两个方向,一拨朝车队射击,一拨朝南边树林射击,掩护着陈叫山……
侯今春尽管腿上中了一枪,躺倒在地,仍用另一条腿,在地上蹬着,使得身子朝板车方向滑去……一位保安团的枪手,藏在不远处的板车一侧,探出头来,准备朝侯今春射击……陈叫山在那一刹,恰好赶到,抱着侯今春朝南一滚,起先路面上的泥土跳溅起来,扑了侯今春一脸……陈叫山在翻滚之际,反手一枪,正中那个保安团枪手的胸膛……
此时,黑蛋、七庆都已经赶到了车队附近,从北、东两个方向,一起开火!船帮的兄弟们,骑马在荒滩地里疾驰几步,便纷纷侧身放箭,羽箭“嗖嗖嗖嗖”地射来,有的射中人身,有的扎在红椿木上,箭尾“嗡”地抖个不停……
那些没有枪的柏树寨百姓,见大势已去,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别打了,我们投降!”便有更多的人跟着喊了起来,“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保安团一伙有枪的人,听见这些投降声,也跟着喊了起来,“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了……”
陈叫山抱着侯今春,连着几个翻滚,一下滚到了路边的小沟里……
“侯帮主,躺着别动!”陈叫山从侯今春箭筒里抓过一支箭,一下戳在衣角上,“哧”地一扯,扯下一条布条,缠在了侯今春的伤口上,“你流血太多,躺着别动,先让血止止……”
陈叫山听见车队的人都在喊着投降,便站起身来,“想活命的,举枪过头顶,慢慢走出来……”
车队的人便将枪高高举过头顶,试试探探地走,边走边说,“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投降了……”
陈叫山见既是如此,便对兄弟们喊,“都别打了,让他们出来……”
车队的人都缓缓地走了出来,将枪高高举过头顶,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生怕再有子弹飞过来……
“把枪缴了”陈叫山喊了一声,又对面瓜、满仓一挥手说,“走,跟我朝南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