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老二想到了“仁义旗号”这一层,便对陈叫山刮目相看了……
前几天,陈叫山初到桂香镇,提说收购棕货一事。
徐老二一见到陈叫山,觉着陈叫山面目慈善,人亦年轻得很,虽说徐家棕货场与乐州卢家大船帮,打过多年交道,算是老相熟,但徐老二总感觉陈叫山属于“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一类人!
加之万家人在棕垫棕箱上搅起了浑水,并以“剁手”相威胁……徐老二权衡之下,觉得与陈叫山初次相见,交道熟,人不熟,便不能向陈叫山说出真相,只需要在面子上,跟陈叫山客客气气,不失了礼数便可。
然而,其后一系列事情,徐老二逐渐改变了对陈叫山的看法。
陈叫山在张五爷大闹徐家棕货铺时,不惜得罪张五爷,也要维护徐家棕货铺的利益!而事后的结果是,张五爷反倒被陈叫山彻底镇住了,服服帖帖……
尤其是在必悦楼吃饭,徐老二提出提前离席之时,万青林百般刁难羞辱,陈叫山出面替自己挡酒,在万青林飞扬跋扈面前,陈叫山一再隐忍,始终未发飙!由此事而见,陈叫山不但城府深厚,韬晦不凡,且待人如一,仗义仁厚……
最令徐老二感到宽慰温暖的是,陈叫山为了徐有顺的肩伤,一口一个说“是徐掌柜替我挡的子弹”,并将医术高超的柳郎中,从乐州城请了过来,亲自为徐有顺诊治,取出了子弹,消解了隐患……
对于如此城府深厚,韬晦不凡,仗义仁厚的陈叫山,徐老二怎能不刮目相看?
一旦对陈叫山刮目相看,徐老二便站在了陈叫山一方,替陈叫山考虑起来了……
“陈队长,虽说都是打仁义的旗号,可是,万洪天是旗号也打了,好处也捞着了,可你不一样啊,你是用钱在打旗号,实实在在地花着冤枉钱,在打仁义旗号啊!”徐老二幽幽地说,“棕丝那种东西,就跟人的头发,地里的韭菜一样,你割了一茬,它又就长一茬。现阶段,你花实打实的钱,去收购棕丝,是不是有点冤大头了?”
“徐场长,我问你,现在的棕丝剥净了,下一次再长浑全,要多长时间?”陈叫山正襟硒,似乎对徐老二的忧虑,并不在意。
“这个嘛……”徐老二作思考状,眼睛卦朝上看去,“首先要看天气情况,雨水好,太阳好,该要雨水的时候有雨水,该要太阳的时候有太阳……另外,各家棕园的格局都不一样,种栽行距疏密等等,都不一样……”
徐老二说到这里,觉着自己说的太累赘了些,而陈叫山只是想知道棕丝发生的间隔时间而已,于是便说,“正常情况下,最快也要到天完全热起来以后吧……”
“嗯……”陈叫山点点头,又问,“从跑桃花水,到天完全热起来,中间这么长的时间,船帮的买卖,能跑多少个来回?”
徐老二晓得陈叫山之所问,并不为所答,而是自有见解,便不吭声,等着陈叫山的下文……
“我以前跟骆帮主聊过,在这期间,若是买卖跑得好,江上没有啥事故,顺风顺水,手里的钱也便利的话,至少可以跑上五六个来回!”陈叫山原本低着头说话,忽而一抬头,直视徐老二的眼睛,“这么多趟跑下来,要成交多少棕货?”
徐老二似乎渐渐有些明白了,但不待他说话,陈叫山又接着往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