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两年他一直在等她进宫。
他自小便是被人捧在掌心呵护长大的皇子,何曾有人敢骂他一句,更别提敢打他!
偏偏就有一个人这么例外——她,欧阳悠。
当时他气愤宣布,仪德宫的鱼通通都属于他。
可她却不这么认为,说什么见者有份,只要鱼往她那边跑,就属于她了。
他记得她又横又刁蛮,即便母妃在场,她也不肯服软。
不仅如此,她还敢对他吐舌头做鬼脸——于是,他偷偷记下她,总惦记着找个机会教训她一下。
不料,一等再等,她却一直没进宫。
欧阳悠嘟起小嘴,叹气:“我母亲过世了,父亲一直在边疆,家里没有其他女眷能带我进宫。”
他微微一愣,禁不住也想起母妃来,低头叹气。
欧阳悠扯开笑容,道:“不提了,免得伤感。”
楚晨曦晦涩一笑,道:“朕的伤感比你甚多了。你是没母亲陪伴,朕是有母亲,却无奈糟蹋了能跟她作伴的机会,远足他乡,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上。”
殿内的气氛变得低沉起来。
她轻轻叹气,低声:“……你为什么不看贵妃娘娘留给你的信?”
那一封用血写的信,他一直不愿看,只让她继续帮他保存。
楚晨曦低下头,喃喃:“朕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欧阳悠缓缓点头,多少能理解他不看的理由。
她伸手夹了一个水晶饺子,递到他的盘子中。
“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他淡淡“嗯”了一声,拿起筷子吃起来。
欧阳悠看着眼前的尊贵俊美男子,眉头蹙起——总觉得他的身上,似乎藏着很多秘密。
偶尔她甚至直觉,他身上带着压抑的悲伤,让他的周身不时萦绕着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