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郑菲为难的表情，孙继琛道，“如果你为难的话，可以不说，但是，三更半夜，门外总晃荡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你在里面也睡不踏实不是。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可以随时联系我，俗话说，警民一家。”
郑菲呆呆的点点头，肩膀微微有些佝偻而瑟缩在一起，“知道了。”然后，就默默的垂着头，站在床边，样子像极了应试教育调教下的一板一眼的学生。
“你学什么专业？”孙继琛问道。
郑菲先是抬头看了男人一眼，然后，老老实实回答，“财务……你问我这个问题……是跟什么案件有关吗？”
孙继琛笑，“没什么关系，只是想知道，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好像别人不问你话，你就不喜欢主动说似的。”
郑菲这才有些放松，“大学之前不是这样的……寝室的同学文化课成绩都好，只有我这个外地小县城来的，因为教育水平有限，所以，成绩被她们落得很远。我只能每天都藏在图书馆看书，早出晚归，所以，就变得独来独往，不怎么喜欢主动跟别人聊天，其实，有时候，想参与到她们的话题中或者是活动中，但是，经过几次之后，我发现我自己还是无法融入到她们其中，所以，为了不让彼此都扫兴，大多数的时候，我只要能站在人群中，听着她们开心的谈天说地，就已经很开心了，有点时候，我都担心，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孤独症之类的。”
孙继琛笑笑，“孤独症主要的几个特点就是交流障碍、兴趣狭窄及刻板重复的行为方式，而这些，在你身上完全没有体现，你只不过太压抑自己了，而且，有些胆小，不自信。”
“胆小？不自信？”郑菲重复着孙继琛的话。
孙继琛点头，“不要总迁就任何人，人生短暂，适当的，也该活出自己。”孙继琛一边说一边缓缓起身，“打扰了你这么一天了，我也该告辞了，刘珍珍的案件还需要移送检察院，等忙完了这段时间，我请你吃饭，再次感谢你今天的收留。”
郑菲干巴巴的点头应着，然后起身走在孙继琛的身后，房间并不大，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却好像走了很长时间。
忽然，孙继琛停下脚步，锐利的眼光盯着郑菲的门看。
一股淡淡的香烟的味道从门缝外面传进来，强烈而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郑菲的门外有人。
而且，这个人，应该是段霄。
因为，这种味道的香烟，慕秋云暂时还承受不起。
“你怎么停住了？”郑菲惊诧的看着孙继琛，大眼睛眨着眨着，就泛出了水汽。
孙继琛嘴角微微扬着，“门外的人等了你很久。”
“门外有人？”郑菲警惕的绕到孙继琛的身前，猫着身子从猫眼往外看，她顿时脸色大变，像个木头人一样，傻傻呆呆的站在门内。
孙继琛不动声色的站在女人的身后，看着女人小心翼翼的猫着腰往外看的样子，竟然觉得有几分可爱，他也只是看了短暂的一秒钟，然后，就本能的收回目光。
“不打算让他进来？可是，不开门，我又怎么出去？”
郑菲缓缓的抬起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刚才是你说的‘警民一家’，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