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一下子又回到当年,似乎还是那样的情景。
一生,一世,一双人。
从那天之后,温致远辞掉了国内的工作,安心留在澳洲照顾沈迪。
秦琛有时候也会过来看望沈迪,还是像朋友一样和沈迪相处着,给她讲讲笑话,说一些好玩的事情。
温致远时不时会带沈迪出去走走,她的笑容成了他最大的慰藉。
和她在一起,他竭力去忘记时间,忘记苦痛,珍惜每一次的相处。
春去春来,夏天花又开。
秋天的风吹动着窗沿的风铃,栀子花的香气填满岁月的每一处痕迹。
这一年,墨尔本的冬天下了一场雪,不大,但纷纷扬扬,格外好看。
沈迪和温致远坐在明亮的窗口,她就这样偎依在他的怀里,眯着眼睛,看向窗外。
“阿远,雪花好美,我们约好,下辈子也一起看,好不好……”沈迪的声音很弱,她的目光落在温致远的脸上。
眸光澄澈、明亮,带着无限期许。
温致远心口一顿,大手落在她的发丝上:“好……我会等你,你要记得我。”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沈迪唇角边扬起一抹弧度。
她已经将他的模样刻印在脑海里,生生世世都不会磨灭了。
犹记得初见时,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样的他,她怎么舍得忘……
她的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庞,眼中是迷醉的朦胧。
掌心勾勒着他脸部的轮廓,她的手有些凉。其实,她已经没有任何遗憾……
长长的睫毛翕动着,慢慢儿,她看着他,唇角勾起,缓缓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雪还在下,纷纷扬扬,漫天飞舞,犹如柳絮做春花。
“阿迪!”
萧瑟、空旷的冬季,留下温致远最后的一声悲泣。
时光那样长,时间那么慢,有你的一天,便是一生。
三年后。
非洲大规模爆发埃博拉病毒,受到全世界的广泛关注,温致远作为志愿者医生,远赴非洲抢救灾民。
一同前去的还有秦琛,他们****夜夜并肩作战,奋斗在第一线。
灾情很严重,他们几乎没有闲暇的时刻。
但只要闲下来,他们便会坐在空旷无人的地方喝酒,一杯接一杯,只喝酒,不说话。
但,在一次手术过程中,温致远不幸感染强势而凶险的埃博拉病毒。
生命的最后时刻,非洲的阳光灼热而刺眼。
温致远拿出一只玻璃瓶放在秦琛的手心里,阳光下,玻璃瓶的中的糖果格外好看,就像是天上的彩虹一样。
秦琛紧紧握住他的手,他知道,这些年,每隔一段时间,温致远便会亲手做一瓶糖果。
这,大概是最后一瓶。
一粒一粒的糖果,就像一颗一颗的星星,满满的,都装上了回忆和思念。
一年又一年的风花雪月,一天又一天的缱绻眷恋。
江湖未有归期路,一路无灯,他终究舍不得她一个人孤单地走。
琴声落,相思起。
一弦一柱,思华年。
(温致远VS沈迪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