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病这厮看到这灰衣僧应对精妙,避过了预谋已久的必杀一剑,心中暗叹:“这厮的武功倒是不错,不过,这老小子好生狂傲,居然敢大放厥词,得给他留点教训!”
见到自家这一剑杀不了灰衣僧人,叶无病并未继续追击,如今他剑意初成,动念间便引爆了那道无形剑气。但听得先是‘波‘的一声轻响,接着这道无形剑气,猛然间崩散为无数如同牛毛蚊须一般的针形气劲,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咻咻咻……’的细小尖锐的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变生肘腋事发突然,灰衣僧如何也料不到叶无病对于自家剑气的操控,竟然达到了无不如意这可怖可畏的境界,耳中尽是这‘咻咻咻……’的尖锐气劲破空鸣响,将四面八方都笼罩其中,灰衣僧就算武功再高,轻功再妙,此时也是避之不及,唯有运功硬抗一道!
但听得‘嗤’的一声气劲交击的轻响,叶无病的无形剑气在爆散之后威力大减,而后又射穿了灰衣僧人的护体真气,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但却依然犹有余力的将灰衣僧脸上的面罩割得寸寸碎裂,化为片片灰蝶四处翻飞,露出了灰衣僧隐藏其后的庐山真面目!
却是一张眉清目秀,白眉长垂的清癯老者。待看清了灰衣僧的面容之后,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四人,阿朱、阿碧两女,以及在场群豪之中,识得这老者的江湖好汉,登时均是齐齐一声惊叫,唯有鸠摩智好似早已知晓灰衣僧的身份,始终面色平静不为所动。
与此同时,叶无病那戏谑讥讽的冷厉声音也在杏子林的夜空中响起:“其后此人见计策未成,唯恐被人瞧破了自己的图谋,便假死脱身,以‘金蝉脱壳’的手段欺瞒天下,之后几十年中藏身于少林寺内,一来研习少林武功,二来隐姓埋名意图东山再起,这人倒是算得上是个苦心孤诣之辈了!”
叶无病说到此处,忽然顿了一顿,双目注视慕容博,笑呵呵的说道:“叶某所言是否一切属实啊?慕容博!慕容老先生,你果然无愧于名字里的那个‘博’字,算盘打得非常精啊,不但将那少林玄慈方丈耍的团团转,连自己的儿子下属都蒙在鼓里,令这天下武林中人,入你毂中而不自知。”
慕容博见事态已经无法挽回,索性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神情自若的负手而立,坦然开口承认,抚掌笑道:“厉害,厉害!人人都道剑魔武功剑法冠绝当世,举世之中无双无对再无抗手。以老夫看来,你剑魔智计之高,见事之明更胜阁下的武功剑法一筹!
老夫这几十年来的苦心谋划,在尊驾眼中竟然如同儿戏,不值一哂,着实让老夫佩服得五体投地。只不过,老夫尚有一事不明,老夫自问行事还算谨慎隐秘,不知阁下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呢?”
叶无病心中一股作为穿越者的自豪感油然而生,面对着慕容博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叶无病很想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金老爷子告诉我的!
不过,想来金老爷子这等大神,早已视名利如浮云,这点些许浮名人家金老爷子根本瞧不上眼。也罢,万般罪业,尽归吾身,虚名利益这等膏粱锦绣,都是伐戮人性情的东西,便由我叶无病一人承担罢!
叶无病脑子里转着念头,就差大声呼喊让名利来得更猛烈些罢!是以,他摆出了一副冷傲孤高,一心进军无上剑道的隐士高人神色,斜睨着慕容博说道:“慕容博,你这‘金蝉脱壳’的手段并不如何高明,骗骗这些愚不可及的江湖莽夫都尚嫌粗陋,在方家眼中更是仅为一笑耳。
况且,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叶某是如何知晓你的这些鬼蜮伎俩的,就不足为外人道哉了!”
言罢一派我是绝世高手,你们这玩儿的都是些小孩子的把戏,在某家眼中根本不值一哂的死气活样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要多可恶有多可恶。
慕容博听了叶无病这赤果果的打脸之言,耳中似乎都听见了‘啪啪啪’的轻声脆响,让他这张老脸火辣辣的疼痛不休,一股邪火腾的一声,就顶到天灵盖儿了,顿时是心中怒火中烧,灼然欲沸!
想他慕容博纵横江湖几十载,创下了慕容世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响彻江湖的赫赫威名,自打艺成以来,有谁敢在他面前摆这副前辈高人的谱儿,有谁敢这么大言不惭的教训他?更何况此人还是他的杀子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