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席谨忱忽然呵斥住了她。
他态度强硬的抓着宜栖的手腕,目光死死的钉在宜栖受伤的手指上。
她的手指头被割破了,也没有顾得上处理伤口,竟然显得鲜血淋漓,看上去格外可怖。
“你自己不知道疼吗?”
宜栖这才回过神来,她连忙向席谨忱投去了一个抱歉的目光,
“我……”
席谨忱把她拉了起来,在她肩膀上轻轻推了一把。
“你先去客厅里,让周阿姨给你涂点药,我帮你找那件衣服。”
“嘶……好痛。”宜栖见着周阿姨在自己的手指上拿药涂涂抹抹,就忍不住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阿姨连忙放轻了力道,“夫人,还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
宜栖那会儿下意识的就用手去捡那些碎陶瓷片,割破了手指之后又忽然联想到了黎安安的事,也没有留意到伤口有多深。
这会儿周阿姨给她上药才发现宜栖食指的大半个指腹几乎都被割破了,那伤口就像幼儿微微张开的小嘴一般。
只是嫣红,却毫无美感。
周阿姨小心翼翼的替她处理好了伤口,又裹了一层纱布。
这会儿席谨忱也找到了黎安安的血衣,拿来了客厅。
席谨忱也不知道宜栖找这东西做什么,看着那米白色毛衣上染上的红色血迹,连席谨忱这种见怪了各种场景的人也忍不住胆战心惊了起来。
那是从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留下来的血,让自己血流而尽身亡,是多么惨烈的一种自尽方式。
也不知当时黎安安是如何下定了决心,竟然用这种激烈的方式选择轻生。
宜栖把茶几上同腾出一个空位来,把手中的那件衣服平铺在了上面。
果然,她又看到了之前无意间留意到的那个那一小块血迹。
那块血渍只有小小一点,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想必也不会察觉到这个血迹跟衣服上其他的血迹有什么区别。
但是这会儿有了对比,却格外显眼了起来。
从黎安安身上流下来的血几乎都是鲜红色的,所以即便干涸了,颜色也要更亮一些。
但是那一小块却发乌发黑,显然与其他的不同。
席谨忱皱着眉,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之后,忽然也察觉到了异常的地方。
之前他们所有人都没有留意到过这一点,可是这会儿看到了却引人生疑。
一个人身上流下来的血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这其中,必有蹊跷。
席谨忱和宜栖的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有了一个猜测,或许黎安安,衣服下摆上这一块儿毫不起眼的血迹,就是被那群劫匪会小心留下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