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必然是要查出个清楚来的,不查清,所有人都难以心安,更无法安抚现在丢了半条命的黎安安。
可宜栖也不放心黎安安,等席谨行敲定好如何去调查这件事之后,二人又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家。
黎安安和李承哲还在小别墅里,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可谁知一进门,就发现李承哲还坐在沙发上。
他抱着头,和他们走时的姿势一模一样,几乎连动都没有动过。
宜栖诧异的走上去,在李承哲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你不是吧?这么久了,你都不上楼看看她吗?”
李承哲心力憔悴的摇了摇头,“不敢去看啊。”
并非是李承哲自己无法面对残破的黎安安,而是他不敢面对黎安安难过的模样。
只要一想到昨天她自己回来时那张惨白的脸,李承哲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用小刀一刀一刀片下来一般。直到割的他鲜血淋漓,痛的昏厥。
宜栖叹了口气,或许相见,还不如不见吧。
只是两个人一个躺在楼上,一个就寸步不离的守在楼下,却连见上一面都不肯,总归不是办法。
“她有没有吃些东西呀?”宜栖问到。
李承哲这才把头从膝盖肩抬起来,他指了指茶几上放着的餐盘。
“之前周阿姨有送过去一些,她几乎没怎么动,差不多是原封不动的又给送了出来。”
宜栖有些急了,“这样不吃东西怎么行呢?她是在煎熬自己呀!”
她又连忙嘱咐着周阿姨从新再做上一份新的饭菜,由她亲自端了上去。
不管怎么样,黎安安现在对于宜栖还没有太过排斥,或许宜栖劝着她,她能好一些。
可思来想去的宜栖还是觉得不放心,干脆亲自下厨煮了一点粥,给黎安安送了上去。
黎安安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几乎一直沉浸在梦里无法自拔。
在梦里她一直走在一个人烟罕见的荒芜小路上,四周都是残砖败瓦。
这条路越向前走就会越黑暗,黎安安的眼前渐渐失去了该有的景象,她总是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
可是当黎安安转过头去,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在梦里,黎安安的心中一直有一个执念,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她要去救她的父亲。
哪怕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也要把父亲给救出来。
可是她还没有走到目的地,就感觉自己后颈一痛。
恍然间,天旋地转。
接着,黎安安就猛地从梦中睁开了眼睛。
她浑身上下都几乎被冷汗给浸透了,衣服湿的几乎能拧出水来,手腕上还传来一阵阵的剧痛。
黎安安眨了眨眼,这才从梦中收回思绪来,原来一切并不是她睡梦中的幻想,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
手腕上的疼痛在提醒她,很多事情终究还是走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
她身上开始一阵阵的发冷,被冷汗浸透的睡衣几乎粘在了她的皮肤之上。
可是黎安安一动都不想动,她疲倦极了,什么都不想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