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你一定要冷静。”
可是宜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她猛地甩开了席谨忱的手,冲上前,扯过一个摄影师手中的相机猛的摔在了地上。
“你们就这么想逼死一条人命吗?!”宜栖尖声怒吼着。
她指着众人,“捕风捉影,自认为自己抓到了某一个关键点,就可以编出一篇文章来,把他人打入地狱。有罪的人,被你们通篇夸赞还能说出个好来。没有罪的人,却被你们掘地三尺,恨不得连祖坟都抛开,要挖出一点料。你们扪心自问,午夜梦回,真的不怕那些被你们害过的人回来追魂索命吗?!”
宜栖咯咯的笑了起来,“你们真愚蠢,真的!你们没有眼睛,没有耳朵,没有脑子,更没有心!你们是这世界上最恶毒的人!好啊,你们大可以冲我来,把我这狼狈的样子拍下来给世人去看,拍啊!”
这一次,所有人终于沉默了。
再也没有记者敢上前,对着现在几乎已经发了疯的宜栖提问。
有人庆幸,这些恼人的记者终于安静了下来,也有人用着担忧的目光看向了宜栖。
她如此愤怒,如此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与颜面,是究竟被人给逼迫到了绝路,还是已经发了疯了?
只见宜栖抢走了那些记者手中的话筒和摄影机,一个一个拼命的摔在地上。
有站在后排的记者见事不妙,早已脚底抹油的开溜。
而有人被宜栖骂了一通,已经完全愣住了,任由自己手中的东西被抢走。
席谨忱并没有阻止她,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发泄口,而这群记者的逼迫已经让宜栖的忍耐到达了极限。
她终于是受不住,把心里的怒火发泄了出来。
这样也好,这一年多以来,宜栖已经太过于压抑了,哪怕是从此以后,他们夫妻二人遭千夫所指,他也不能让宜栖一个人独自扛着这些压力。
终于,等到宜栖发泄完了之后,席谨忱从自己的钱夹里拿出一张卡来,扔到了众人面前。
“就当是赔偿给你们的。”
可是席谨忱还是觉得这样的教训对于这些捕风捉影一个重合的记者来说,实在是太过轻巧了。
但是宜栖现在已经满心的疲惫,她没有力气再去计较。
席谨忱也只好扶着她,向墓园外走去,洪助理连忙跟上。
“先生,那这些记者……”
“通知业内,今天所有到场的记者,无论有没有提问的,一律封杀。倘若有人敢反驳,敢替他们说话,就连他一起,决不能留半点情面。”
洪助理知道席谨忱这次是发了狠了,他们心里都心知肚明,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种话简直和放屁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人不自己发了狠,只会任人欺凌,只会由着别人去编排捏造自己的谎言。
席谨忱扶着宜栖上了停在墓园外的车,他心痛难当的抬起手,擦掉了宜栖脸上的水渍。
“你别难过了,往后无论我们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的,我们两个有彼此不就已经足够了吗?”
宜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别过头,静静的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