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想害宜栖,就是为了让最爱她的人痛苦,对吧?”席谨忱斩钉截铁的说道。
留给张怡婷的只剩下点头,那些尘封的过往终于被她撕开,血淋淋的浮在心脏上,叫嚣着把她带回了那个最不堪回首的年月里。
时隔多年,她终于能把那深埋在心底的痛讲述出来。
听完了张怡婷的故事,席谨忱难得的沉默了,有时候揭伤口的人比被揭开伤口的人很难面对事实。
不过席谨忱很快缕清了思路,带着张怡婷重新还原了真相。
“你知道为什么宜栖从一直跟着宜震天在国外生活,而不是跟在亲生父亲身边吗?”
“不知道。”张怡婷摇头,心中却已经有了呼之欲出的答案。
“你父母在宜家做工那么久,你不可能不知道是你小阿姨容不下宜栖吧。”席谨忱淡淡的戳穿了张怡婷想掩饰的心思,“宜震天心疼孙女,所以早早的就卸了任,以后回国的次数寥寥无几,你说怎么可能那么巧就赶在他回国的时候你父母出了事故呢?”
席家老爷子和宜震天是拜把子兄弟,他向来为人严谨,忍受不了身边人在品性上的偏差,要是宜震天真的是那样的人,席家老爷子不会和宜震天那么交好,甚至还为孙辈结下婚约。
于私,席谨忱信得过宜震天的人品。
“所以……是宜清?”张怡婷艰难的开了口,她不愿意相信自己这么多年恨错了人,但转念一想,张怡婷就嗤笑了一声,“可是有什么区别,到底还是宜家人作恶!”
“当然有区别,我曾经因为宜栖的事调查过宜家。”
婚后唯一一次陪宜栖回宜家老宅,给她惹来了一身的伤。从那时席谨忱就疑惑为什么宜家那么大的一个家族,内部却杂乱无章。
该掌事的人畏畏缩缩,女人当家做主也理不清家族关系。
席谨忱就派人调查了柳婉婉,却不想翻出了二十多年前的旧案。
而这个案子,很有可能和宜栖亲生母亲的死有关。
再之后,宜栖屡遭横祸,而二十多年前知情的人也死的死走的走,那些陈年旧案就再也没有了线索。
但席谨忱可以肯定的是,柳婉婉能那么轻易的拿捏住宜清,一定是因为她手里有宜清的把柄。
并且一定是那种非常致命的把柄。
话说至此,张怡婷已经全然明了了,原来自己父母得死,真的和宜家没有关系,反而是柳婉婉极其可疑。
“可是就算可能是小……是柳婉婉做主压下来的这个事,我也没有证据啊。”张怡婷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小阿姨真的会做出这些事来。
席谨忱无奈的扶额,这个女人聪明一世怎么偏就糊涂一时啊,果真血脉亲情是很难断的。
当然,宜清那个畜生除外。
“其实也简单。”席谨忱思量了一番,开口说道,“你父母总会有遗产对吧,虽然比不上宜家,但也足够柳婉婉傍身,你仔细想一想,那些遗产最后落到了谁的手里。”
真正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当年张怡婷父母死后,柳婉婉曾以她们姐妹年纪太小为由代为保管那些遗产,再后来就彻底的没了音讯。
本以为至亲的人,确实伤害最深的人。原来手足情深,在利益面前也只会变成一把杀人的刀。
张怡婷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席谨忱静静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女人,鲜少有耐心的等她哭完平静下来。
“所以你现在愿意申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