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间突然下了一场秋雨,宜栖被外面的电闪雷鸣惊醒,一时间有点错愕。看着随风吹动的窗帘,宜栖迟迟的打了个喷嚏,这才发现睡下时窗户都没有关。
宜栖跳下床,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窗外的雨三三两两的洒进来,一步一个脚印。宜栖抱了抱肩,有点冷。
有点郁闷的躺回床上,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今天她和席谨忱分居了,半张床空荡荡的。
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宜栖睁着眼,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席谨忱抱着她向她说生日快乐时语气中莫名的失落好像还回荡在耳边,一边是沈苗苗有意无意的点醒,两种意识交缠在脑子里,宜栖快要疯了。
早知道就不该对他抱有别的心思……
宜栖蜷缩起身体,缓慢无力的眨着眼睛。而此时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正站在她卧室门口的席谨忱。
席谨忱在门口徘徊了很久,还是没有进去,他有些丧气的垂下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他和宜栖已经开始慢慢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却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两个一墙之隔的人各自躺在床上失眠,同样纠结着。
第二天宜栖是被透过窗帘的阳光活生生晒醒的,她恍惚了好一阵,昨晚整个后半夜她都昏昏沉沉的,加上晚饭时和席谨忱喝了些红酒,她简直分不清白天黑夜。
宜栖努力的睁开眼,试着坐起来,整个人却都天旋地转的又跌回床上。
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那阵眩晕的感觉才渐渐褪去,宜栖小心翼翼的坐起身,手肘拄着膝盖。
这是低血糖了?
宜栖走进浴室,镜子里自己的脸色已经不属于憔悴范围内了,两个黑眼圈浓墨重彩的描在眼下,嘴唇苍白,脸蛋上却浮着两坨诡异的红,很像祭祀烧的纸人脸上僵硬的腮红。
宜栖愣愣的去摸自己的额头,才发现自己发烧了,她艰难的叹了口气,这副身体怎么像纸片人一样三灾八难的。
家里应该还有退烧药,是上次贺敏钰留下的,只不过……是在席谨忱的主卧。
门外一直没有动静,宜栖悄悄推开门,往楼下饭厅瞟了一眼,只有周阿姨在下面忙碌,看来席谨忱还没出来。
正想着,身后那扇门就咯吱一声,宜栖忙把身体退了回来,啪的一声关上门,靠在门板上一脸的惊魂未定。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席谨忱站在走廊里看着面前那扇开了又关的门,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是会吃人嘛,这么怕自己?
席谨忱向前走了两步,在宜栖的房门口站定,清了清嗓子,提高声线叫了一声“周阿姨”,又故意把脚步放重,才往楼下走去。
宜栖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这才打开门,偷溜进了席谨忱的房间,在床头柜里一阵翻箱倒柜,拿了药就跑。
“怎么在自己家还像做贼一样。”宜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从锡纸板里扣出两粒药塞进嘴里。
床头放着的事昨夜喝剩的半杯凉水,热水在楼下,这会儿席谨忱肯定在。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愧疚,宜栖不太想面对席谨忱,就着过夜的水就把药吃了,然后才踩着小碎步走进浴室。
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宜栖又精心挂了个妆,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憔悴,看看时间差不多八点了,席谨忱应该差不多走了。
保险起见,宜栖决定再躲一会儿。
席谨忱端坐在餐桌前,优雅的吃了一顿早饭。抬腕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宜栖还没有下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