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仲谋瞪大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猛站起身来，失声对席谨忱怒吼着。
“你在胡说些什么？”
“怀疑就是怀疑，只有是和否两个答案。爸爸，你情绪为什么这么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你在拿你死去的哥哥开玩笑！就算是你从来没有见过他，可你们之间总要有一些兄弟情义！”
“我对他当然有兄弟情义了，可是这与我的问题并不冲突！爸爸，你在回避些什么？”
“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看你脑子是有些不清醒了吧？”
“我十分清醒，并且我是非常理智的和你说这些问题的。爸爸，你只需要回答我就好了。”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席仲谋躲闪的回避着。
“爸爸，你为什么回避呢？是因为我说中了吗？”
“你说中什么了？当年你哥哥的尸体是被人抱出来，我亲眼看过的。死了就是死了，难不成还能起死回生？”
席仲谋激烈的反驳，却发觉自己正节节败退。
“就算你亲眼看过了，他可是也并不能证明他就是我的哥哥。”
在席谨忱的再三逼问之下，席仲谋向后倒退了两步，他震惊地看着席谨忱。
“你到底想干些什么呀？”
“我想知道真相。”席谨忱丝毫不退让的向前一步，“爸爸，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席仲谋瞪大眼睛，“求你放过我好吗？”
席谨忱的神色忽然变得无比失落了起来，“爸爸，我觉得你应该把这些事告诉我。”
“你闭嘴！我说了，我亲眼见过他的尸体，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他就是死了！现在他的坟墓还在郊区的墓园里，不信你亲眼去看！”
“对，爸爸，你亲眼看过他的尸体，可是你发现他的尸体有些古怪，至少他和我长得一点没有相似之处，不是吗？”
席仲谋的脸色通红，他十分有辱斯文的怒骂了一声。
“你放屁！你疯了？”
“就当是我胡言乱语，可是即便是我疯了，我也一定要把这些事说完！”
席谨忱面红耳赤激烈争论着，“他和我是双胞胎，即便他胎死腹中，也不可能和我完全没有一丁点儿的相似之处。所以爸爸你觉得不对头，也私下去查过，可是你却一点痕迹都查不出来，就只能自己欺骗自己，告诉自己那个孩子确实是死了，是你儿女缘薄，对不对？”
席仲谋无力的坐在沙发上，“阿忱，爸爸已经这个年纪了，你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话来戳爸爸的心窝子呢？”
席谨忱鲜少见到自己的老父亲如此心酸的模样，他忽然愣住了。
席谨忱有点后悔刚刚对席仲谋的逼问，可他真的只是想要一个真相而已。
他走到席仲谋的面前蹲下身去，像是孩提时代依偎在父亲怀里一般的把头靠在他的膝盖上。四手交叠，把脸贴在席仲谋的掌心。
“爸爸，这一次去Y国，我见到了一个人。他和我说了好些事，他告诉我哥哥并没有死，哥哥只是当年出生之后就被人给抱走了。”
他扬起头来，眼里闪烁着点点泪光，可还是定定的看着席仲谋。
“哥哥原本是天之骄子，可是他却过上了和我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他不仅仅生活在一个困苦的家庭里，还要遭受家庭暴力，并且被囚禁了整整五年，他的整个人生都被毁了。后来他为了保护我，甚至还毁了容。”
席仲谋瞪大了眼睛，“阿忱，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席谨忱哽咽的点了点头，“哥哥还活着，而且把他抱走的人就是程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