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气结,她不是没有想过奶奶这么晚了是不是睡了,但是不知道情况的她以为很严重,就算在病房外看一眼也是好的。只不过现在从霍斯年的表现看来,霍老太太没有那么严重。
“不要想着给周熠打电话,明天早上一早我就带你去医院。否则——”霍斯年一边说话一边打了方向盘,淡淡道:“我就要准备许氏的收购书了。”
她愣了片刻,最后还是沉默着把手机放进了包里。事已至此,许晚觉得自己似乎连挣扎的精力都没有了。而霍斯年也总是如此,一向以自己的任性和霸道作为行事的动力。
她挣扎的越激烈,他就会把她捆的越紧。
车中难得沉默的有些安宁,而和许晚的思绪完全不同的霍斯年想的却是如若不是这般折腾让许晚回来,是不是今晚她就要跟周熠在酒店住一晚上了。霍斯年觉得容忍许晚在周熠家中住了这么久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刚刚看见大包小包的东西分明就是要去旅行。
思及此,他又忍不住斜睨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却不知何时,疲倦不堪的许晚已经侧着头睡着了。
霍斯年的心中到底还是一软,放慢了车速停靠在路边,将后座上的小毛毯搭在了她的身上才又发动了车子。
霍斯年带着许晚回了霍家,霍父因为被霍老太太从医院赶出来,也回了霍家。听见响动,他从卧室出来看见被霍斯年打横抱着回来的许晚,道:“晚晚怎么了?”
他摇头道:“睡着了。”
霍父这才松了口气,看着霍斯年带着许晚进了房间中去。今天出事以来,唯独自己态度没有改变的就是这个儿子了。只是他却有些摸不准自己儿子的意思。
霍斯年抱着许晚进了房间,刚刚轻轻的把她放在了床上,许晚就睁开了眼睛,双手紧紧的捏着他胸口的衣服,俨然一副警惕的样子。
看清楚周遭是熟悉的房间陈设,而眼前的人也是熟悉的人。许晚却丝毫没有放松,这个房间中承载的换了太少太少,只有折磨着自己的痛苦回忆涌来。
他见她没有松开自己,倒有些玩味道:“怎么?舍不得松开我?”
许晚闻声果然一下子就松开了他,然后从床上起身。
“你带我回霍家做什么?”
她疑惑又有些担忧的语气一时间让霍斯年的心脏被刺了一下,她住了这么久的地方还是没有被她当做自己的家,还是‘霍家’。
可她要回去周熠的房子,却能把‘回家’两个字说的十分的自然和坦荡。
霍斯年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把她的心思盯个通透,道:“那你还想去哪里?许晚你现在可以,还学着跟野男人出去了。”说罢他顿了顿,装作一副惋惜的神情问道:“今晚要不是我让人把你找回来,是不是此刻就要跟周熠在酒店缠绵了?是我坏了你们的好兴致?”
许晚心中火气压都压不住,只不过她怒极反笑,笑容中刻着讥诮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周熠是野男人?堂堂霍总已经领过结婚证还敢在媒体面前光明正大的跟林子颜卖恩爱,真不知道他们知道事实真相了会怎么大跌眼镜!”
他此刻听到她略带着威胁的嘲讽没有一丝丝的愤怒,反倒是因为她为周熠说话和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感到不愉。
霍斯年以为她这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