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Nancy很喜欢用中国的俗语,此时吐出一句来证明自己绝对不是在说假话。
许晚的心一时失了方寸,麻麻的,痒痒的,有些乱。
Nancy没有骗她,那就是霍斯年为此事说了谎。他确实在自己身边守了一夜,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照顾自己?在这密闭的环境里,自己和他脱离了社会制约,分离出两个独立的个体,他完全可以遵循自己所愿做事,不需要做秀。
照顾生病的病人这事,除了医生就是亲人和爱人了。之前在国外的时候,周熠也照顾过她,既是医生又是亲人。可是现在她和霍斯年表面上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什么他要照顾自己?
难道……他在关心自己?
看着Nancy的挤眉弄眼,许晚心慌意乱。她最后才想到这种可能,这种可能完全打破了她现有的认知,在她心目中,霍斯年是只会挖苦找茬的存在,关心他人?这就像一个无解的谜题,她不知道该如何查证。她也不想查证。
她不禁想霍斯年是不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这似乎能给她一个喘息的机会,她本能地抓住了这点,顺着往下想。他一定是想麻痹自己,让自己放松警惕,好来给自己一个出其不意地打击。
这样安慰着自己,许晚急促的呼吸转为正常,眨眼的一瞬间,神色恢复了清明。
在旁边注意着许晚的Nancy哪会看不出这种转变,在内心长叹了一口气,看来霍斯年要想使许晚改观,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等许晚喝完了粥,头痛减轻,两人出了门,来到了客厅。
“许总!”正在看电视的小曹听到喧哗转过头来,看到许晚忙站起来走到她跟前关切地问道,“你高烧退了没?”
“谢谢,好多了。”许晚抿唇而笑。
旁边的员工也上前关心问候了许晚,许晚的目光下意识地寻找着什么,一眼对上客厅角落斜倚着墙而站的霍斯年。
他的眼睛里此时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许晚看出了些许关心。他的黑瞳目不转睛地盯着许晚,似乎要把一种浓郁得化不清的情感传递给许晚,而这是她承受不了的。许晚慌忙转开视线,睫毛蝴蝶振翅般多次颤动,体现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许晚和同事寒暄完,没有再看霍斯年,而是和小曹一起去看电视。电视上播放的多地暴雨、泥石流等自然灾害相关的种种新闻,许晚虽然看着但完全没听进去,因此也没感到身旁人情绪的不对劲。
这时Nancy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说道:“虽然应该让你多休息几天的,但是大家都想尝尝你的手艺呀。”
这是Nancy上次去许晚家领略过的,所以在大巴车上就和大家吹嘘起来许晚的手艺,吹得神乎其神,当时就把大家伙的馋虫勾出来了。许晚半是笑着,半是无奈地答应到了山庄会为大家做一顿饭。
听到这话,站在一边的霍斯年心头一动。
也就你最想吃吧。许晚腹诽道,却也没有拒绝。
许晚来到了厨房,围上了围裙。Nancy在旁边被许晚留下来打下手。
“把胡萝卜切切,干香菇泡一下。”许晚下了命令,Nancy“哦哦”应着,开始处理食材。许晚在一旁剁鸡。
Nancy切菜的声音格外不规律,一会大一会小,中间还有停顿。许晚禁不住从剁成多块的鸡上转移视线看去,不禁失笑。